那是樹枝踩斷的哢擦聲,和那天晚上我在林子裏聽到的一模一樣!難道馬德躲在我們身後?我猛地回過頭去,用電筒光照射了一番,卻沒有看見任何東西,除了樹木石頭和泥土,後麵什麼東西也沒有!
又走了兩步後,那聲音又出現了!我還沒說話,馬小花就驚呼著:“你們聽見沒?後麵那個聲音!”
龔子賀一下子轉過身去,同樣用電筒看了好久:“沒有什麼,是不是什麼野獸之類的?這山上不是說有野雞、野兔什麼的嗎?”
他邊說邊揉了揉胳膊,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我關切地問他:“你的手怎麼樣了?”
他卷起衣袖,露出了胳膊,馬小花驚呼一聲:“呀,你胳脯流血了!又青又紫的,死變態太狠了!虧得背了他那麼長一截路!”
“說起來奇怪的是,我們以前接觸到馬德不是滾燙得很嗎?剛剛我背他的時候卻感覺不到,體溫甚至比正常人還要低,難道隻有發狂的時候,他才全身發燙不成?”龔子賀喃喃自語。
我從包裏拿出急救包,馬小花拿了一塊碘伏藥棉,仔細地擦了擦那幾處傷口:“隻有先消消毒,下山再說吧!”
“下山?”龔子賀愣了幾秒後忽然問:“現在幾點了?”
馬小花看看手機:“九點半啊?”
“也就是說離下山還有兩個半小時,閑雲居士既然說讓我們在11點55分以後下山,我們就盡量在那個範圍之內,不要超出太多了,不然容易發生事端。而我們現在這個地方離電視塔還有一個多小時,電視塔離山下又有兩個小時,這加起來,兩個半小時怎麼也下不去啊!”龔子賀仔細地分析起來。
我沉思了一下:“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一來馬德跑了,二來他隻說在11點55分以後下山,我們隻要不提前,都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也隻能這樣了。”龔子賀歎了口氣,重新理好了衣袖,從我手裏接過自己的包,甩在背上:“我的腰都快要斷了,白背了那麼長一截,結果還是跑了!不知道沒有帶馬德下山的後果是什麼?應該沒事吧。”
馬小花氣憤地說:“總不可能要我們的命吧?我們盡力了呀,差點把命都送掉了!再說這一次,也沒提報酬的事啊!”
我正色道:“小花、子賀,你們就不相信閑雲居士會對付我們嗎?他可是能耐大得很,有些東西你們沒見過,但是我是見到了,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吧!好幾次我們都差點死掉,你們不記得了嗎?”
馬小花半天沒說話,沉默地走在後麵。我剛剛那番話說得很嚴肅,但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他們大概不知道有這番恐怖的際遇是因為我,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因為不在意而送了性命啊!
我們三人沒有說話,氣氛明顯尷尬了起來,我們默默無言地走了半個多小時,眼看著到了前麵那條狹窄的山路,旁邊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溝,在白天走起來就危險至極,更何況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