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的葛回雪當天夜裏就上了吊,運氣好的是,正好被半夜上廁所的母親救下。
葛回雪的母親老淚橫流,嘴裏直呼這是孽債,後來老太太把她喚到自己屋子,悄悄地塞給她一包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嘴裏說道:“這東西是我母親傳給我的,她是我們寨子裏的草鬼婆,沒想到我沒用上,你倒是能用上了。”
葛回雪打開一看,裏麵一層一層包裹著的,竟是兩隻幹癟枯死的蟲子!
母親說:“這是外婆留下的,專門對付負心的男人!這不時好歹的黃斌,就應該好好收拾。”
葛回雪大吃一驚,她雖恨黃斌,卻不想讓他死啊!正欲反駁之時,她母親笑道:“隻要他不在外麵亂來,這東西是不會發狂的。”
葛回雪橫了橫心,與他虛與委蛇,照常生活。幾天後的下午,當真在黃斌的酒裏放了一隻這樣的蠱蟲。黃斌不知,很快那杯酒便下了肚。
隻是,葛回雪不知道、她的母親同樣不知道,她的外婆留下的,並不是一般的蠱蟲,而是一種叫血蠱的東西。這種蠱須得用自己的精元培育,方能有效。當培育成功的蠱蟲被下到別人身上後,那人會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行屍走肉,成為施蠱者的傀儡,那時別說言聽計從,就是讓他去死,他也別無二話。
而外婆留下的,隻是沒有培育的母蠱而已,所以,吞服了蠱蟲的黃斌照樣吃吃喝喝、花天酒地。
等葛回雪知道時,已是半年之後的事,她在又一次撞見黃斌的好事後,也感覺到了蠱蟲出了問題,於是獨自回了山寨,向寨子裏年邁已高的草鬼婆詢問了個仔細。
三天後,在黃斌出差臨安市的時候,葛回雪軟磨硬泡地和他一起同去,她隨身攜帶的行李,就是這套初識黃斌時穿的苗寨服裝和他求和買的香水、高跟鞋。
到了臨安市的當天晚上,她就切開了自己的手腕,被鮮血刺激了的蠱蟲一下子活了過來,順著血跐溜一聲鑽進了葛回雪的血管中。
此後這幾天的行程中,葛回雪越來越暴燥,體溫也越來越高,體內的蠱蟲和自身起了抵觸,難耐至極!
這一天,黃斌說要去爬大黑山,要去朋友口中說的老鷹岩拜佛許願,身體極不舒服的葛回雪跟著去了,就是這一天,在他們拜完佛之後閑逛的路上,他們發生了爭執,壓抑了很久,暴怒之下的葛回雪竟拿起石頭,一下一下地砸向黃斌的腦袋,黃斌當場就沒了氣。
清醒過來的葛回雪萬念俱灰,獨自在屍體邊坐了許久後,看到了樹林後的小木屋,那可能是尋山貨的人住的房子,她獨自拖著黃斌的屍體,進了小木屋,把他的屍體埋進了木屋的地裏,毫無頭緒的她也留在那裏生活了下來。
日複一日地,體內的母蠱也在一天一天變化,葛回雪發現自己不但性能大變,易喜易怒,身體也急速地衰老,之前的一頭烏發早已全白,身體的血肉一日一日地萎縮,直到有一天,她無意間割破了手,才發現自己體裏的血變成了黑色,而且裏麵的蠱蟲已經長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