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疾,你說這些木棍有什麼用?是怕那些石頭倒下來嗎?”我好奇地問道。
他搖頭說道:“不是,要說支撐,這些小木棍哪裏撐得起。你別看這些石頭支棱了出來,可它有無數的泥土支撐著,泥土上還長著植物的根莖,它是不可能倒下來的。這些小木棍嘛!有兩種喻意,一是用這種方式把自己腰腿疼的疾病帶走,減輕自己或所祝福的人的痛苦。第二種表示自己是有人撐腰的人。”
“原來是這樣,那這些可不能去碰啊。”我恍然大悟:“等我下山的時候,我也支兩根樹枝,這樣,以後我也有人撐腰了。“
梅思疾低頭笑笑:“那個人就是我。”
又走了約摸一個小時的石梯後,就全是土坡了,梅思疾呼了一口氣:“這山的石梯隻修了四分之三,據說是剛好修到這裏時,頂上靜安寺就沒有僧人了,所以也不再往上修了。”
“意思是說修到這兒之前,還是有人的麼?”我疑惑地問。
梅思疾點點頭:“十多年前的事,沒人深究了。”
“是啊,越偏遠的地方,消息流通得越慢,有些事情發生了也沒人知曉,所以網上和報紙上總有新聞報導,那些凶殺案全都選在偏僻的山區裏。僥幸報導出來的就有那麼多,估計背後還有很多沒有報導出來的呢!也可能,我們踩著的地方,就有冤魂屍骨呢!”我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梅思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這個想法,真夠驚悚的。”
“是啊,我自己說出來,都被這種念頭嚇了一跳呢!”我小聲地說。
這些土坡沒有修繕過,卻被來往的路人走出了一條路來,我小心翼翼地盯著腳下,生怕踩到小石子滑下去,本來還算好走的土路在夜裏變得艱難了起來。
這一段路並不長,我們卻走得很慢,一路有驚無險地走到一棵茂盛的大樹旁。梅思疾拿著電筒,望了望上麵:“前麵的路很陡,走上去就是靜安寺了,我已經看到黑色的寺頂了。”
我拿出背包裏的水,喝了一口,這四個多小時,幾乎沒有休息,小腿開始感覺酸漲了,有一陣沒有運動,估計明天早上起來,腿會痛吧?
前麵的路真如梅思疾說的一樣,太陡了,那土坡幾乎成了九十度,讓人有一種仰過去摔下山的錯覺,我小心地拉著旁邊的樹枝,一步一步往上攀爬著。走在我前麵的梅思疾並不比我好多少,他示意小英抱緊了他的脖子,緩慢地行走著。
我們艱難前行了十幾分鍾,終於看到了夜幕中的那一座廟宇。它靜靜地屹立在那一大片整齊的石壁前,似乎孤獨了很多年。雖然荒敗了很長時間,仍能看出它曾經的輝煌。
比起半山腰古樸的蓮花寺,它的麵積更大,有三個大殿緊緊相連著,聽梅思疾說,殿後還有兩排廂房。隻是,這些房子很久沒有住人,看起來老舊不已,其中有兩座大殿的屋頂似乎都有些坍塌了。
梅思疾把小英放了下來:“阿棄,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相對完好的房間可以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