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在寂靜無人的大廳裏,咯噔咯噔的聲音格外的響亮!
更可怕的是,二樓既是漆黑一片,一點兒亮光都沒有,來人或者是和我們一樣摸黑行走,或者根本不需要光亮也能看清……
我敏感的感覺到了身旁這個男人粗重的呼吸聲,他的心慌比我更甚。對我而言,這是即使完成不了也尚有生機的任務,而對他而言,就是臨死前的鍾聲!
我們在原地僵持了幾秒後,他迅速的反應了過來,拉著我走上了三樓的一個暗間!
這裏似乎是廁所,尚未修好,全是裸露的水泥地和排水管,空氣很不好,天窗也很高,抬頭可以看見窗外的圓月。
我抬頭望了望那皎潔的月亮,忽然想起了紅月的那個晚上,身邊一直有一個男人陪著我,即使危險也不離不棄。
我頓時心裏湧過一種怪異的感覺,甜蜜又夾雜著哀傷,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和他見麵,見麵時會不會和現在一樣,根本不認識我了?
“思棄,這裏不會有人了。”程楚河的話忽然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小心地往外看看,從我的方向可以清楚地看到電梯口,那裏的指示燈一直亮著,上麵寫著1,綠光照亮了周圍的一小塊地方,除了我們,沒有人過來。
我點點頭,脫口而出:“隻能說暫時安全,看我們的運氣能不能熬過五點……”
“五點是什麼意思?”他忽然問道。
我這時才意識過來,想了想解釋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五點鍾我就會離開這裏。”
“為什麼是五點?有什麼玄機?”他似乎很好奇。
我頭痛起來,怎麼跟他解釋這個關於五點的梗呢?想了想我說:“這個……五點是陰陽交彙的時辰,我也要回我應該去的地方。”
我這一解釋,他更懵了:“你?你不會不是人吧?要回陰間?”
“我是鬼的話,你還好好地在這裏?我是要回自己家去了。”我一肚子的火。
“走之前能幫我解決掉妮娜的事嗎?”他的聲音帶著悲涼。
我遲疑了一下:“應該可以。?”
他久久沒有說話,過了許久:“其實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困惑,既然你要回去了,那我……”
“關於妮娜的?”我疑惑地問。
他搖搖頭:“關於我自己的。其實當時她自殺的那晚……我感覺自己腦袋要炸了,我也對她說了很多決絕的話,可是我說了些什麼,居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這種現象維持到回國以後,才稍微好了一點。”
他這句話說的怪怪的,說的好像遺失了記憶一般,會不會有什麼疾病呢?
可我迂回著問他時,他卻一再強調自己身體健康,我也不好再繼續問了。我們們不再交談,一直躲在這間狹窄的衛生間後,目光始終不離門外,默默地等著時光流逝。
終於,時針艱難地指向了四點,再堅持一個小時,我們就能解脫了!我已經疲憊不堪,十分想睡覺。可是越到這種事情,越不能放鬆警惕,我使勁地掐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