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瞧著不太對勁。”那個男孩不回答,卻反問道。
我心裏一緊,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孩是看出來了什麼嗎?我低聲問道:“我怎麼不對勁了?”
他搖搖頭:“你身下的影子是散開的。”
“散開的是什麼意思?看不清影子嗎?”我仔細地看著那個男孩,心中竊喜起來,他難道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不成?或許這是對我們有用的線索呢!
“阿姨你看!”他指了指我們腳下:“你沒有覺得你的影子特別寬大嗎?就像是一個正常的人散開了一樣。”
我望向腳下,此時太陽正當西曬,陽光從門口射了進來,把我的影子斜斜地拉扯著,可是我看不出來它有什麼特別的,似乎和旁人沒什麼兩樣啊!
我疑惑地站了起來,走近了那個男孩,他見我過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指著地上說:“你自己看啊!”
我又仔細地觀察了起來,仍是沒有發現異樣,我正要問他時,食堂的方向傳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呼喊聲來!
他答應了兩聲,轉身就走,我急急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袁全。”他飛快地答了一句,很快就走掉了。
圓圈?這名字取得可真有意思,我笑了笑,收拾了桌上的東西,關了店門,準備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有意無意地觀察著自己的影子,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回到家後,蘇文棟已經接了嬌嬌回來了,我把此事當成笑話一樣講給他聽,他卻變了臉色:“袁全是食堂廚師的孩子,以前也找我說話來著,就是我來到這裏的第五天,我當時忙著,也沒理會他。這孩子有點神叨叨的,你不用管他。”
“你當時……是怎麼來到礦山的?”我不禁問了起來。
他進了廚房,一邊忙活著晚飯,一邊說:“我不知道,我一從昏迷中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盧礦長,我躺在他們家裏,除了還記得你們以外,對過去的記憶一無所知。在他家裏待了兩天後,盧礦長就讓我去了供銷科上班。”
“盧礦長……”我嘀咕起了這個名字,料想他應該知道什麼內幕吧,說起來,我和蘇文棟的工作都是他安排的,這個貌不驚人的礦長究竟在其中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我們一起動手,隨便炒了兩個素菜就吃飯了,蘇文棟邊吃邊說:“今天晚上沒啥事,我把張姐給我們的那塊地翻一下土,種上。還有,我們科裏有個職工家裏正好孵了一窩小雞,他說送我幾隻,我晚上把雞棚修一下。”
我聽他絮叨著這些瑣事,心裏有些慌亂,雖說既來之則安之,可是看到他這樣的舉動,卻讓我有了一種要長住在此的感覺,以後莫不是真要跟麵前的這個男人在這裏過一輩子吧?
我心煩意亂地吃了半碗米飯後,主動攬下了翻土的活,這玩意雖然比較耗體力但是沒什麼技術含量,太適合坐立不安的我了,我拿著鋤頭一下一下地在那兒翻著,順手刨出來幾個地裏成熟的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