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思疾在大學讀書的師兄,看年齡比他大很多。黑黑胖胖的一臉嚴肅,和孟穀子有些類似。
我剛到那裏,就看見他正把錢包拿出來付賬,我急忙過去攔住他:“羅哥,我來付。”
“沒關係。”他簡短地說完後,打開錢包要拿錢。
我一把搶了過來,用思疾錢包裏的卡付了賬,自從把所有積蓄給了馬小花後,我也沒再清高地用自己的錢。
當我把羅哥的錢包還給他時,忽然看到了一樣讓人吃驚的東西!
他的錢包是打開的,正麵就是一張身份證,名字處赫然地寫著兩個字:袁全!
我愣愣地看著這兩個名字,然後看著那身份證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卻是眼前的羅哥!
他見我一直拿著錢包不給他,咳了一聲,要拿我手裏的錢包,我卻死死地拽著不放手!
“你是粘土礦食堂袁師傅的兒子圓圈?你不是姓羅嗎?”我疑惑地看著麵前的這個人,怎麼也不能把他和記憶中的小男孩聯係在一起。
“你……你認識我?”他有些吃驚。
“當然了,你小時候,呃,我就認識你了!”我的這句話真是說得老氣橫秋的。
“你這個年齡,可能嗎?”他一直盯著我,盯著我心裏發毛,這個眼神和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重合在了一起。
仔細看來,同樣的皮膚黝黑啊……而且五官並未改變多少啊,隻是胖了許多而已。
“我們可以聊聊嗎?”我微笑著看著他。
他點了點頭,我們去了盡頭的涼台,那裏擺了幾盆茉莉花,夜風中隱隱有香氣傳來,沁人心脾。
"袁師傅還好嗎?”我隱約記得袁師傅似乎是一個大胖子,總是一臉和善。
他遲疑了一下:“退休回老家了。”
“你以前和我聊天,話很多的呢,現在倒是沉默了不少。”我笑了起來。
他抽抽嘴角:“我在那裏的時候,都十歲了,你才多大,師弟媳婦你在說笑話吧?”
我扳起手指算算:“我那時大概將近三十歲吧。”
……
場麵尷尬了起來,羅哥的話被噎在了喉嚨裏,好半天,他才說:“阿棄,你是在逗我玩嗎?”
我苦笑一下:“我沒有,你還記得食堂外麵賣冰糕的石阿姨嗎?”
他愣了一下:“你……難道你是石阿姨的女兒嬌嬌?不對,嬌嬌到現在也有三十好幾了,你看起來最多也就二十,你是誰?”
“我不是嬌嬌,其實,那時候你以為的石阿姨一直是我。”我這句話一說,他更懵了,滿頭黑線。
我掐了一朵茉莉花,放在手裏把玩:“嗯,你當時不是覺得石阿姨一家人都很古怪嗎?影子是虛浮的,而且來曆不明,你一直當他們是鬼呢!”
他沉默,我繼續說:“然後石阿姨告訴你她來自未來,而且說了很多未來的東西,不知道你還記得嗎?”
他挺直了脊背:“你究竟是誰?不瞞你說,我十幾歲以前的確眼睛不太幹淨,現在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