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麵對有實權的副縣長,他也不怕。
他也知道,如果得罪了副縣長,那麼距離死亡的時間已經不遠了,並且桃源村書記的職位也順理成章的被摘下。
但是他依然不會害怕。
“哼。”羅濤盯著王來,居然沒有再次生氣,反而心裏有一絲絲的佩服,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下級對著上級這麼大聲嗬斥。
他輕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對著王來,說道:“小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打過我的親外甥吧?”
“那又怎麼樣?”王來看了黃守功一眼,當時要不是他百般阻撓自己修路的事情,我也不會揍他,但是好在揍怕了,揍服了,現在也算是朋友了,但副縣長呢?
他沒有半分沉吟,而是對著他羅濤說出一句,非常狂妄的話:“別說是你外甥,如果是你來幹涉桃源村的進步,我特麼的照樣揍你。”
秋天的風,幹冷幹冷的,雖然幾個人都在房間裏麵站著、坐著,可身子依然能感覺到幹冷的風襲卷而來。
村委會的小窗戶被秋風吹打的撲打撲打作響,但整個空間裏麵,也隻有窗戶一開一合的聲音了。
這種幹冷,很容易讓在場的人全身哆嗦,起一層雞皮疙瘩,但卻不能讓他們出冷汗,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王來大肆宣言以後,冷汗再次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就這樣,王來和羅濤四目相對,幾乎勢均力敵,誰也沒有服輸。
不得不說,羅濤對王來這小輩還是蠻佩服的,試想一下,他的權利雖然大不到通天,大不到翻手雲覆手雨,可想要搞定這一名指甲蓋大小的桃源村第一書記,那堪比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但是,王來居然不擔心,也不害怕,反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確實也算一個人才。
所謂,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而王來如何定位呢?
他真的就這麼不要命嗎?
羅濤盯著王來,想要用十幾年官場上麵摸爬滾打而來的官威鎮壓後者,可是失敗了,他的官威,麵對王來這痞子性格,遠遠不是對手。
他腦袋裏麵不斷的猜想著,王來為什麼這麼楞,為什麼這麼橫,卻得不到滿意的結果。
如果說怕,估計王來也會害怕,如果硬要說的話,後者好像隻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吧?或者,還有其他事情?
羅濤想的一點也不正確,王來之所以不怕,是因為他有夢想,為了桃源村發財致富,他不會麵對任何人低頭,包括副縣長。
終於,周富有再一次打破了沉靜,對著羅濤說道:“羅副縣長,不好意思,王兄弟年輕,你別往心裏去。”
“嗬嗬,無妨,小輩的性格,倒是與年輕時的我,有幾分想象,年輕人有火氣,有理想勢必有衝動。”羅濤輕笑了一聲,強作鎮定的端起一碗水,喝了一口茶水。
而黃守功沒有羅濤的那種鎮定,在端起茶杯的時候,杯盞開始晃晃悠悠,水嘩啦啦的流下來,他的手在打顫,麵對這種情況,又怎麼不讓人發毛呢?
王思新看到羅濤居然忍氣吞聲,不由倒吸了一口氣,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如果兩個人的矛盾就此了解,那麼自己的千畝水庫大計,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王來,你個混蛋,你知道你這是對誰說話嗎?”他歇斯底裏的吼了出來,唾液橫飛,繼續道:“現在副縣長生氣了,你你完了,識相的趕緊把千畝水庫的地契拿出來吧。”
“副縣長嗎?我知道。”王來皮笑肉不笑的慢慢的回複王思新,最後,眼睛一眯,冷冷咧咧的說道:“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你個傻缺狗想要得到千畝水庫,那隻是癡心妄想!”
“你說什麼?”王思新頓時憤怒了,這家夥居然罵自己是狗?
“我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王來對著王思新勾了勾手指,說道:“媽蛋,你以為找了副鎮長這座靠山,老子就怕你啊?不服咱出去單挑,誰輸了誰孫子。”
“我艸。”王思新這一次真的怒了,這王來不僅僅不給副縣長麵子,反而也不給自己麵子,真讓人受不了了,卷起衣袖,就想衝過去,暴打王來一頓。
可是……
“住手。”副縣長卻再次伸出手嘭的一聲摔在了桌子上麵,大喝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