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昂。”
“畢本固。”
“淩飛!”
“畢質!”
一見麵,氣氛就劍拔弩張。
畢質站在主坐上,雙目瞪著淩飛。
淩飛站在大堂中央,用藐視的眼神乜斜著畢質。
冷!
這是畢質的第一反應。
對方就像一個屠戶,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要害。
仿佛在下一刻,就會拔出長劍,朝自己劈過來。
“請坐。”
畢質打了個寒顫,態度軟了下來。
“我還以為鴻門宴呢!
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淩飛大笑幾聲,快步走到主座邊,伸手將畢質推到一旁。
“我是安次縣令,朝廷命官。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坐在上首?”
“你!”
畢質為之氣結,但也隻能退到一邊。
“上菜!”
淩飛拍著桌子道。
逼迫一個平民退讓,收到的隻有鄙視。
逼迫一個貴族退讓,會讓全下人讚歎。
淩飛並不想做“強項令。”
采取這樣的姿態,是雙方的矛盾根本不可調和。
既然如此,又何必低聲下氣?
“淩縣尊如此粗鄙,就不怕下人恥笑?”畢質忍氣吞聲道。
恥笑?
淩飛一陣無語。
後世的官二代要這麼囂張,網絡上早已經殺聲一片。
甚至連祖宗三代都拉出來陪綁了。
“廣陽郡還沒有從戰火中恢複,你們這些東西就衝過來吸血。
要是分一半去,淩某絕不一句話。
可你們怎麼幹的?
竟把廣陽的好田全部納入囊中。
這也算了,現在還要我們交出人口。
如此恬不知恥,還大放厥詞。
我家鄉有句話,你爹沒教你做人,別人就會教你怎麼做人。
現在給你兩條路,從廣陽滾出去,從廣陽抬回去。”
看著淩飛凶惡的麵孔,畢質嚇得退了一步,磕巴道:
“你……
你要幹什麼?”
淩飛掃了一眼桌子,發現上麵有個酒觴。
“啪”的一聲。
酒觴變成滿地的碎片。
結果門外空空如也,並沒有伏兵衝進來。
“呼。”
淩飛暗暗鬆了口氣。
他也害怕畢質玩陰的,還特意穿了一件鏈甲。
沒想到畢質更慫,連二手準備都不做。
“你……”
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畢質腿都軟了。
為了活命,他用最快的語速道:“縣尊,今日隻是宴客,不用刀兵相見吧!
我準備了歌姬樂師,都是京中才有的,還請縣尊欣賞。”
淩飛一笑,道:“不用如此客氣,我是山野鄙夫,聽不懂你們的陽春白雪。
有事隻管,不用什麼話術。”
跟這些貴族話,賊特麼的費勁。
三兩句就冒出一個典故,誰有那麼多時間查書本!
畢質鬆了口氣,道:“縣尊,廣陽百姓大逆不道,全數成為黃巾逆黨。
陛下仁慈,玄德將軍仁厚,才留下他們的性命。
隻是他們人數太多,已經成為郡中的負擔。
本固不才,想用萬畝地換一些賊寇,不知縣尊可否應允。”
淩飛笑道:“此次大亂,廣陽百姓一掃而空。
玄德公將他們全數打散,就是怕事情還有反複。
本固可能不知道,冀州黃巾勢力大增,有分兵北進的跡象。
一旦靠近安次縣,會有多少人響應?”
畢質一愣。
權貴敢在廣陽瘋狂圈地,仗的就是消息靈通。
這一段時間,黃巾一直和官軍對峙,並沒有流竄的跡象。
就算是打過來,不也有人擋著。
“玄德公勇武過人,縣尊智計百出。
再有千軍萬馬,也不是你們的對手。
我又有什麼可憂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