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春天該做的事(1 / 2)

“淩飛不過是虛張聲勢,大郎不用焦慮。”

一路上,管家都在安慰畢質。

大漢的名士可以侃侃而談,可以縱酒歡歌,但他們幾乎不懂技術。

真正精通的是那些匠人,但他們大多為豪門高第勞作,幾乎不可能出現廣陽。

換而言之,淩飛不可能再得到一架翻車。

“我隻是……”畢質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情很複雜。

“翻車如果用於灌溉,能活多少百姓?”畢質暗暗想道。

但他不能出來,因為這涉及到畢家的利益。

回到雒陽後,他或許會在自家的田莊推廣。

但那需要祖父的首肯,否則就是大逆不道。

千頭萬緒中,坐騎停止了移動,

“大郎,我們到了。”管家輕聲道。

水塘邊,餘燼還冒著青煙。

遍地灑滿烏黑,這是血液的痕跡。

不難想象,這裏的戰鬥有多激烈。

“呼。”

權貴們齊齊吐了口氣,望向畢質的眼神滿滿都是崇拜。

“你們還敢來!”

張飛早就等在這兒,他舉起手裏的蛇矛猛衝過來。

昨夜一戰,他的部下死四十餘人,傷近兩百。

才稍有起色的騎兵營,再一次傷筋動骨。

看到這些仇人,他胸中的怒火翻湧。

“翼德。”

劉大早有準備,一把將他拉住。

“大哥!”張飛大吼一聲。

看劉大輕輕搖頭,他放下手裏的蛇矛。

“子昂能贏嗎?”

“子昂會輸嗎?”

這個問題很有禪意。

張飛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兩步,雙目狠狠的瞪著畢質等人。

“四爺,這東西能行嗎?”賀老五磕磕巴巴的問道。

木架、銅管、鐵葉子。

除了木架是後營工匠打造外,別的不知道從哪裏來。

它們的做工極其精良,不像是尋常人能造的。

尤其是那些銅管,全都黃澄澄的,甚至比黃金還閃亮。

“少廢話,趕緊幹活。”淩飛命令道。

他要裝的是提水風車,結構就兩個字“簡單。”

隻要有風,一能灌溉三百畝。

“嘿、嘿。”

工匠們奮力的揮動木槌,將粗大的木樁敲入地下。

“好了。”

一名老工匠細細檢查一遍,發現木樁紋絲不動,才對周圍的後生道:“上架子。”

後營是講規矩的地方,穿衣、吃飯、疊被子、走路都有規定。

甚至連木樁子都講規矩,隨便抽一根出來,長度、寬度都一樣。

將那些榫口卯上,整個木架就變得異常牢固。

五尺。

一丈。

兩丈。

連淩飛都覺得眩暈,他有些擔心道:“這些木架子牢不牢靠?”

老工匠聽了,一臉不高興道:“要是垮了,四爺用杠子砸碎我的頭。”

淩飛連忙賠罪。

這樣的老技工,他可惹不起。

脾氣大些,也得忍著。

“嗨、嗨。”

木架很快搭好,工匠在上麵裝了個吊葫蘆。

直徑米的風車,很快被送到頂端。

淩飛忍著眩暈爬到塔頂,準備將它固定好。

沒辦法,這年月還沒人見過扳手,更甭提使用了。

“四爺,你一邊看著吧!”

看淩飛幹得蹩手蹩腳,老工匠直接下了逐客令。

也不等對方話,他一把搶過扳手。

“嘩、嘩。”

三下五除二,風車就被死死的固定住。

解下來的工作就簡單了,隻要將傳動杆、水管接好就行。

出於安全考慮,淩飛又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

“他輸定了。”畢質搖了一下頭。

雖然不知道葉輪是幹什麼用的,但賭約上寫得清清楚楚,灌溉隻能由淩飛一人完成。

隻有一個塔台,畢質還能理解。

但是造了三個塔台,淩飛怎麼忙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