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侄職務在身，就不遠送了。”
城門口，淩飛拱手道。
張角微微一笑，道：“世侄，你還是跟我回廣宗。
那裏有數十萬黃巾，隻要我一聲令下，他們都會聽命於你。”
呃……
其實吧！
如果張角還能活個一年半載。
淩飛也可以考慮一下。
但他的壽命隻剩下一兩個月了。
現在過去接手軍隊，那些頭領或許不會明確反對。
但等到張角一命嗚呼，整個黃巾軍會立刻分崩離析。
淩飛這種“幸進人”肯定要被拖出去祭旗。
就算他有地精工坊協助，能夠武裝足夠的士兵。
在軍心渙散下，還能打個鳥的仗。
“何不早遇子昂，不佑我。”
看淩飛沒有回答，張角歎息道。
淩飛很同情張角，因為這是個有理想的人。
但他的行為太理想化了，以至於根本無法實現。
“世伯不用憂慮，我聽過一句話，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或許太平教經此一難，將來脫胎換骨也未可知。”
張角搖頭道：“後繼乏人，猶如烈火烹油，看著席卷地，但很快會化為烏有。
子昂不用安慰老夫，我已經做了該做的事。
太平教今後怎麼樣，就看後人自己努力了。
子昂，老夫也有一點要求。
看在婧兒的份上，留太平教一條生路。”
淩飛笑道：“世伯，雖然有潁川之敗，但黃巾的實力並未受損。
隻要您謹慎心，或許會有另一個結果。”
張角擺手道：“你不用騙一個快死的人。
冀州黃巾的存糧已經不多。
繼續對峙下去，崩潰隻是早晚的事。
子昂，我已經給你們開了個頭。
今後發展如何，就看你的了。
不要辜負我，也不要辜負婧兒。”
這幾句話暮氣沉沉，甚至連淩飛都感到一種異樣的沉重。
他沉聲道：“世伯，日暮途遠更應該戮力前行。
數十萬百姓就在您的一念之間。
給他們一條生路，您就是地的神祇，年年歲歲接受祭祀。
帶他們走上絕路，您將沉淪刀山火海，生生世世被詛咒折磨。”
張角笑道：“我要是在十年前聽到這番話，太平教絕不是現在的規模。
太遲了，太遲了。
隻能聽命，盡人事。
希望你能給婧兒一個幸福。
不要學老夫，在這俗世中迷醉。”
呃……
這算是嶽父的一點忠告？
合著您老人家花酒地，身邊滿是嬌娃美妾。
我就得守著你女兒，不能見異思遷？
淩飛覺得有些虧本。
張婧長什麼樣還不知道，萬一是恐龍妹可如何是好？
淩飛不敢往下想。
如果真是那樣，不知道能不能退貨。
“子昂，好好保重。”
張角沒有再什麼，轉身離開了幽州城。
淩飛拱手道：“恭送世伯。”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上麵下來兩名女子，雖然帶著麵紗，但體型卻十分妙曼。
其中一名立刻躺在地上，另一名則是半跪著。
張角看都不看，踩著她們的身體上了馬車。
“走。”
馬車緩緩駛向安次，在一個山坳處，又冒出數十名騎士。
“主公安然無恙否。”
一名文士模樣的人問道。
“無恙。”張角冷冷答道。
此時他的鼻血迸流，嚇得侍奉的女子瑟瑟發抖。
“主公，剛剛接到線報，波才又一次慘敗，已經不知所蹤。”文士聲道。
張角沉吟片刻，道：“讓地公將軍、人公將軍向廣宗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