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約的企圖到底落空了。
“緊急軍務,郡丞有令,讓縣尊盡快返回幽州城。”
一名身上插著令旗的騎士遠遠奔來。
“回城。”
淩飛不敢耽擱,帶著賀老五急忙趕回城內。
“子昂,你可回來了。”
三位老板已經在焦急等待,才看到淩飛的身影,立刻迎了出來。
“三位兄長,出了什麼大事?”林飛連忙問道。
劉大憤怒道:“董卓被任命為東中郎將,如今正帶兵北上圍攻下曲陽。”
此前張角集結了所有軍隊,全力猛攻廣宗。
但在盧植的手上吃了個大敗仗,隻能後撤防守。
他的存糧已經不多,崩潰隻是時間問題。
但急著平定黃巾的劉宏,居然聽信了宦官的報告。
弄了個“貽誤戰機”的罪名,把盧植逮捕入京。
張飛插話道:“那個董卓是那裏的鼠輩,我老張想去會會他。”
劉大也道:“子昂,我對董卓了解不多,你可有他的底細?”
淩飛道:“董卓出身涼州,雖能征慣戰,但殘暴不仁,一向以屠殺為樂。
此前是河東郡太守,與十常侍關係密切。”
劉大皺眉道:“陛下真是昏庸,涼州人怎麼能大用?”
涼州羌族性格反複無常,一有機會就舉兵造反。
漢庭當然不會坐視,也派出大軍鎮壓。
雙方你來我往,打了一百多年。
死的人、花的錢,根本沒法計算。
而這混亂的背後,就有涼州豪強的黑手。
所以朝廷對涼州籍官員,一向抱有戒心。
淩飛道:“黃巾以山崩之勢席卷下,陛下也隻能唯才是用。
此前任命涼州皇甫嵩為左中郎將,長社一戰,潁川黃巾軍一蹶不振。
如今任命董卓,也不算是意外。
隻是選在這個時間點上,有些耐人尋味。”
劉大沉默片刻,道:“陛下已經在考慮平定黃巾之後的事了。
子昂,我有一點想不通。
張角裹足不前,白白消耗糧食。
董卓隻要堅守不出,必然能取得勝利。
他又為何移兵北上,進攻無足輕重的下曲陽?”
淩飛走到地圖前,指著廣宗道:“張角所部有四十萬人馬,其中一多半是青壯。
官兵數量不到四萬,貿然進攻黃巾,肯定會碰個頭破血流。
所以上策是堅持子幹先生的策略,憑借工事抵禦黃巾的進攻。
可這樣一來,陛下豈不是昏庸不明?
下曲陽的軍隊被抽調不少,張寶又是有勇無謀。
董卓全力攻打,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劉大憤怒道:“官軍離開廣宗,張角的兵鋒可以直指邯鄲。
一旦進入河內,雒陽必然震動,
倘若再有黃巾起事,朝廷隻能遷都長安。”
他在屋裏走了兩圈,又猛撲到地圖前。
手指在上麵比劃一下,道:“不對,張角的目標不是雒陽,他要進太行山。
先生也被他騙了,廣宗已經沒有那麼多的黃巾。
為什麼是這樣?”
劉大喃喃自語一陣,忽然道:“張角快死了。”
臥槽!
淩飛一腦門子的冷汗。
劉大也太狠了。
竟然憑著蛛絲馬跡,推算出張角壽命不長。
劉大興奮走了兩圈,自言自語道:
“集結所有人馬,這是要孤注一擲。
猶如泰山壓頂,怎麼可能引而不發。
張角這招瞞過海確實厲害,竟然把所有的人都騙了。”
他轉頭望向淩飛,道:“不,你沒有上當。
你也猜到了黃巾的行動,為什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