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老曹。”
淩飛抱著一壇水酒,站在曹家門外大吼大叫。
看門的仆役全都陪著笑臉,根本沒有人敢半個字。
淩飛已經鬧了三,除了牛吼驢叫外,還讓府中的人送餐。
菜色不好,還要罵人。
偏偏曹操不許虧待淩飛,仆役們也隻能忍氣吞聲。
看淩飛麵前的水杯空了,還要給他續滿。
可這子也太矯情,喝的水都是自己帶的,搞得曹家上下一點辦法都沒有。
“咯吱。”
府門被打開了,一個胖乎乎的家夥走出來。
那副賤兮兮的樣子,不是曹老板又是誰。
“子昂盛情,曹某感動不已。
還請……”
“呸。”
淩飛啐了一口,把手裏的酒壇一摔,拔腳就往外走。
曹操早有預料,連忙把淩飛的衣服扯住。
“子昂、子昂,老曹這次確實錯了,這就給你賠罪。”
淩飛對曹操豎起食指,鄙夷道:
“怎麼,陛下的旨意下來了,你個賤人才給老子開門?
當老子是什麼,門口要飯的乞丐嗎?
今和你絕交,再不要是我的朋友。”
曹操尬笑兩聲,道:“不瞞子昂,愚兄已升任濟南國相,不日就要走馬上任。
其實我也不想當這個官,可家中長輩不讓。
這幾也是被禁足,連臥室門都出不去。”
淩飛嗤笑道:“得了吧!
不就是一句亂世之奸雄,至於擺出這幅高深莫測的模樣?
真特麼以為自己是薑太公,用直鉤就能釣上魚?”
曹操一愣,連忙道:“子昂是從哪裏聽?”
許劭的話是兩句。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曹操宣揚過前半句,但對後半句諱莫如深。
看曹老板焦急的樣子,淩飛笑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威脅許劭的事,辦得可不怎麼地道。
要是在我頭上,不跟你拚命才怪。”
曹操哈哈笑道:“對子昂我當然不會,但對那些所謂的名士,拳頭才是硬道理。”
淩飛搖頭道:“準備什麼時候離京?”
曹操歎息道:“上麵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我今晚上就得走。
子昂,這一次的事情……
多無益,你千萬不要掛在心上。”
淩飛笑道:“好。
老曹,有朝一日,你我翻手為敵。
別忘了,在陣前請我喝一杯酒。
事先聲明,可別在裏麵下毒。”
曹操剛要答應,但臉色很快一變,壓低嗓門問道:
“事情真的敗壞到這一步了?”
淩飛道:“各有各的私心,根本就不可能調和。
黃巾在外,大家還能同舟共濟。
沒有這個威脅,矛盾會變得更加尖銳。
稍有一點風波,就是人頭滾滾。
你老曹家仗著家世,還能在雒陽立足。
我這樣的蝦米,還是趕緊離開為好。”
曹操道:“陛下放你走了?”
淩飛笑道:“還得有幾,我正好領略一下雒陽的風光,再拐帶一些人才回廣陽。”
曹操嗤笑道:“你可別學袁紹那廝,認識的全都是腐儒。
每之乎者也的,隔著十裏都能聞到一股酸味。”
淩飛笑道:“我的眼光沒那麼差,至少能和你個賤人平齊。”
曹操點頭道:“嗯,有你做對手,爺爺才不會寂寞。”
淩飛笑道:“酒壇我也摔了,人我也罵夠了。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孟德兄長,祝你一路順風了。”
曹操哈哈一笑道:“子昂灑脫,如果有一,你我在戰場上相遇。
我提供烤羊肉,你負責葡萄美酒。
如果你死了……。
他一拍胸脯,道:“汝妻子,我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