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彭笑了笑,道:“先生,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先生隻有表麵上的一麵嗎?我看不盡然。”
葛彭見蔣巽風隻是看著他微笑不語,便繼續說道:“漕運之事,我已經幹了十個年頭了。恕我直言,先生莫要趟這渾水。縱使你背後的寧王,但你也得知道,這皖城背後的是誰。”
蔣巽風一愣,這葛彭怎麼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開門見山呢?或許是他誤會了自己的意圖吧。既然如此,那不如就順藤摸瓜,將這皖城的事情搞搞清楚。
“葛大人,想來您是誤會什麼了。我其實隻是想了解一下有關漕運方麵的事而已。不知幾天後的那趟船你是否會和我們共同乘坐呢?”
葛彭對蔣巽風一下子跳躍式的問話還沒反應過來,便答道:“回先生的話,正是如此。”
“哦,葛大人對航道上的事情應當了如指掌了吧,我對此倒是頗有些擔憂啊。”
葛彭微微一怔,道:“願聞其詳。”
“葛大人,可否有漕運圖?”
葛彭雖然沒帶漕運圖,不過這麼多年跟這漕運打交道。哪裏的水流急,哪裏有暗礁,他都摸的清清楚楚。問蔣巽風要了紙筆,隨後便將這皖城的漕運圖給畫了出來。
蔣巽風看著葛彭畫的漕運圖,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泗江蜿蜒曲折,雖然漕運大大加快了運輸的便捷和效率,但同時也伴隨著更多的天災。大自然變化無常,前麵還是風平浪靜,像是溫順的綿羊,轉眼就會驚濤駭浪,變成吃人的惡鬼。
昨天連破三陣,雖然對蔣巽風消耗很大,不過,似乎因為幾個陣被破,也使得他能夠觀測星象變化,推演出一些端倪了。
那天所說的七日後這個時間,並非是嚴州胡亂安排的。迷陣隻不過是考驗蔣巽風的一些小手段罷了。他真正想要的就是七天後的那場暴雨。
蔣巽風指著葛彭所畫的圖說道:“葛大人,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三處地方,我們五天後出發,何時能到?”
葛彭看向蔣巽風指出的三個地方頓時一驚,這三處皆是這泗江上最容易出事情的地方。
第一處,名為虎跳峽,兩邊山巒疊嶂,多有虎嘯之音,故而得名。此地河道狹小,恰隻能容一艘船前行。倘若遇到漲潮,兩邊的亂石會被掩蓋到水麵之下形成暗礁,稍有不慎,便會船毀人亡。
第二處,名喚死水涯,因為前朝這裏爆發過大戰,死傷無數,據說有眾多水鬼亡魂棲息在此,經常會拉人入水。其實是這裏的水下多有暗流,若是被暗流纏住,也是極其容易出事故的。
最後一處,取名鬼神驚,此處是泗江風景最為秀麗的地方,之所以叫鬼神驚也是這個原因,周圍奇鬆怪石,交相輝映。橫看成嶺側成峰,猿啼虎嘯聲聲入耳。更絕的是那蜿蜒的河道,短短一段河道,九曲十八彎,遇到大風天氣,驚濤拍案,景象甚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