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開之後,曾府裏隻剩下了曾家父女和蔣巽風一行人。
曾陽走到蔣巽風麵前,似乎有些什麼話難於啟齒,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丁婉看了看曾陽的模樣,有看了看一旁此時羞紅著臉的曾芸,頓時明白了什麼。女人的在某些方麵的心思都特別敏銳。
雖然說對方救過蔣巽風的性命,但他們也已經幫了曾家一把了。於理來說,應該算是兩不相欠了吧。可丁婉現在的心情著實有些不踏實。
蔣巽風微眯著眼睛,似乎也能看出曾陽的心事。淡淡的說道:“曾大夫可是有事相商?”
“不,不,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小女從出生便一直跟隨在我身邊學醫,也沒出門見過什麼世麵。雖然我不知道先生您的身份,但想必一定不簡單。我隻是想……讓先生能帶我女兒出去見見世麵。”
曾陽的話一出口,曾芸的臉便更紅了。知女莫若父,曾陽如何能不知道女兒的心思。隻不過,他們這般低微的身份,實在不敢高攀。也隻能這樣說了。
曾芸上前拜道:“先生於我曾家有大恩,小女子願為奴為婢,終身侍奉先生。”
蔣巽風緩緩睜開眼來,擺手說道:“不必如此。若不是曾姑娘,在下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我現在住在京城,不如就隨我一同回京城去。有機會我也可以替你找一位如意郎君,不知這樣可好。”他看向曾陽說道。
曾陽並未覺得有何不妥,能讓自己的女兒跟隨這樣的大人物自然最好,但若不能,能嫁的這般人物的朋友,也是一件好事,總好過跟著自己這個糟老頭過一輩子窮日子。
不過曾芸的臉上卻是閃過一絲的落寞,她咬了咬嘴唇,還是露出一絲微笑,說道:“那就謝謝先生了。”
……
京城的蔣府之中,一個人在蔣巽風的書房裏來回踱步。
“我說蒙將軍,你就別在我眼前再這麼晃悠了,我頭都快被你轉暈了。”樊守坐在一張椅子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難道不急嗎?丁婉來信說先生受了重傷。現在還遲遲沒回京城。你居然還有這等閑心。”
樊守被蒙祜的話噎的一時也是說不上話來,他怎麼會不急。若說最急的就是他,北域邊疆的事情還急著跟先生詳談呢。
“先生也真是的,那兩個人就這麼重要嗎?非得他親自出去接回來。哎……”
“蒙將軍,說起來這兩個人真的很重要,最關鍵的一點並非是這兩人的生死,而是在於他們在誰的控製之中。”樊守輕輕的敲著椅子的扶手,他現在越來越敬佩蔣巽風對事情的掌控布局,和未雨綢繆的能力了。
“這話怎麼說?我怎麼聽不懂呢?”
“這兩人關係到另一個重要人物。禦史中丞曹烈。皖城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譚倫之死對曹烈的打擊十分巨大。而譚孝譚柔是譚倫留下的血脈。倘若兩人也皆因此而死。那你覺得曹烈會怎麼樣?如此事情,對曹烈這種重情重義的性情中人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即便他能從這件事中緩過神來,沒有三五年也是決計不可能的。你覺得這麼一來對誰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