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才是？”
“我當時隻有8歲，姐姐也隻有10歲。那如同夢魘般的場景我是花了很久才慢慢忘記。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那段記憶的。”說著，林凝的臉頰又劃過兩行清淚。
蔣巽風也知道自己失言了。的確，對於一個8歲的小姑娘來說，一夜直接被滅門，還看著自己父親慘死。沒有比這種場麵更可怕的事情了。這種記憶，會成為一生的陰影。
難怪林凝精通西域的語言，難怪林途要讓自己帶著林凝來西域。
蔣巽風忽然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一個模糊的白衣身影。“不可能有那麼湊巧的事情，十年前的慘案，絕對和他脫不了幹係。”蔣巽風輕聲的自語道。
“現在明王也是咎由自取，得到了懲罰。我父親的在天之靈，也能夠安息了。”林凝歎息道。
“林姑娘，你還有個姐姐？這些年你有找過她嗎？”蔣巽風忽然想到剛才林凝說的話，問道。
林凝搖了搖頭，道：“大伯當時找遍了那一帶叢林的每一片土地，都沒有發現姐姐的身影，他說很有可能遭到了不測。叢林中豺狼虎豹甚多，可能……”
那種哀婉的神色讓蔣巽風不由得一陣憐惜，甚至有種想將其摟進懷中的衝動。不過他最後還是克製住了，說道：“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了，就讓它過去吧。你父親應該也是個深明大義的人，這才不希望西域和南晉開戰。而我們現在，不正是在完成你父親未完成的事情嘛。”
林凝含著淚水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道：“或許，這就是大伯讓我跟先生你一起來到西域的意義吧。他應該也不希望看到西域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蔣巽風點點頭，兩人便一同回到了屋中。
雖然那些人看著兩人的眼神有些怪異，不過，明日過後大家都不會相見，所以，也就沒有在意什麼。
……
車師國的皇宮之中，一個中年人坐在一張精致的大椅上，手上戴著一隻巨大的瑪瑙扳指。滿臉陰鷙的臉色，顯然是剛剛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為什麼北山六國那邊到現在還沒有回複的消息傳來，我們派出去的人也沒有聯係到，你們現在能不能給我一個讓我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準確回答？”
“可能……”一個大臣剛剛開口，便看到大椅上的那人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馬上改口道：“我們派出去的人應該都已經死了。情報應該已經走漏了。不然，不可能那麼多天一點消息沒有。”
啪。大椅上的人站起身來，一腳把邊上的一隻腳蹬踢飛了出去。“可能！應該！被殺了難道沒有屍體嗎？是誰殺的？五天過去了，你們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能查到嗎？還有，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要打仗的謠言，又是誰放出去的，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沒能查出消息來！”
那男子氣的額頭青筋暴起，怒發衝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