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遼軍翻越盆地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天色已經十分昏暗,在眾多遼國士兵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隻聽見周圍突然間傳來了嘹亮的軍號聲。
“嗚嗚……嗚嗚……”
“不好,有埋伏!”也不知道是哪個將士率先開口,滿天的箭雨已經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跑的快的一些遼軍已經踏上了平地,此刻皆是抽出了腰間的樸刀勉強的抵擋著漫天的箭雨。隻是如此無力的抵抗根本起不來太多的作用。更多的遼兵如同割麥子一般的倒下。
而後麵還有走的慢的遼兵,雖然躲過了之前一波的箭雨,但卻有很多人因為鬆軟的土地沒能站穩身形,一個個的腳下不穩向後倒去。
而這一倒,便是一陣連鎖反應。更多的人被上麵掉下來的人給帶著往後摔去。即便有繩索的固定,但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是讓大多數的遼兵一下子慌了手腳。
最下麵的遼兵最是淒慘,一多半都是被頂上掉下來的人給壓死的,勉強活下來的人也是被砸的七葷八素。四處逃竄。
然而,巨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守在入口處的大夏軍。一時間,遼軍便被前後夾擊,傷亡十分慘重。
耶律洪康和柴璿都是第一批跑上平地的。由於過人的身手,耶律洪康躲過了第一次的箭雨之後,便找到了一處岩石處躲避。
隻是太多的遼兵在耶律洪康的麵前倒下,他的心在滴血。
柴璿則沒那麼好的運氣了,雖然躲過了第一輪的攻擊,但是他的右肩被一支箭矢貫穿,不斷滲出血來。
“公子,你傷的很重。我先給你止血。”林冰焦急的說道。
一連三輪的攻擊之後,頭頂上的箭雨停了下來,柴璿能夠聽見陣陣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他拉著林冰的手說道:“冰兒,我這一輩子都在騙人,騙自己,騙你,騙身邊的所有人。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就是為了重新奪回屬於我大周的江山。隻可惜……你走吧,你是南晉人,以你的身份,他們必然不會為難你的。”
“不,公子,冰兒的命是公子救的。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公子而去。”林冰倔強的說道。
“嗬嗬,別傻了,難道你現在還沒看出來嗎?當初的事情就是我安排的,殺手是我派出去的,然後我再出手救你們,就是為了挾持林家的人作為人質。再安排其他人,救走都護府的副都統,成為北山的內奸。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至始至終都在利用你,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柴璿的聲音因為歇斯底裏的吼叫而變得沙啞,雙目之中充滿了血絲。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林冰的話讓一向覺得自己洞悉天機的柴璿有些呆住了。“你知道你還跟著我幹嘛!”
“因為我早就已經愛上了你,我們身份立場不同,不管如何注定都是悲劇。我曾經想過將我知道一切的事情告訴你。可我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我怕,我怕到時候真的就失去你了。”林冰的纖纖玉手撫摸著柴璿那張英俊的臉龐。眼眶中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的往下滴落。
柴璿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他將林冰擁入自己的懷中,說道:“走,我們一起去見見那位臥雲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