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一咬唇，緊睨他，“你既然都知道為何又不肯幫助他？”
“我不是慈善家，我也沒有那個能力能夠幫助沈氏起死回生，就算不是落入我的手下，也是孫乾斌得到。”
秦玉渾身一僵，似乎是氣極而笑，“你讓我冒死潛入孫乾斌的公司得到你想要的消息，到頭來，最後的贏家卻是你。”
“這是你自願的，我可以答應你保下高謙嵩手下陽極的公司，以作為對你提供的所有消息的交易，很公平不是嗎？”
熾白的燈光下，沈黎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盡。
身體中的所有力氣似乎一瞬間被人全部抽走，她手中的傘“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秦玉及白璟琛的目光全都移向門外。
沈黎的心裏在催促著自己，離開這個地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離開。
可是腳底卻沒有一絲力氣逃走。
她的腦子有些混亂，變得渾渾噩噩的。
門被人拉開，是白璟琛。
她怔怔的抬頭，凝望著白璟琛的麵容，竟覺得這張麵孔變得如此陌生。
“你不該出現在這裏。”
白璟琛略微凝了眉，麵容也沉俊下來，他的反應很冷淡，沒有解釋，似乎是有些斥責之意。
就好像她出現在這裏是她的錯。
“白璟琛，對於你來說，人命當真如此作踐嗎？”沈黎紅著眼問，她哽咽出聲，一張蒼白的臉上毫無生氣可言。
白璟琛眸光一動，語氣一冷，微微沉聲道，“商場如戰場，若是處處保持慈善之心，那我豈不是兵如山倒？”
沈黎重重一震，果然，她怎麼能對他信以為真。
她冷笑，“白璟琛，你比孫乾斌更加讓我覺得憤恨，你們的區別不過在於，孫乾斌的陰暗手段在於明處，而你這樣的，卻更加讓人覺得齒寒。”
她抬手將臉上的眼淚抹去，轉身背對著白璟琛朝出口方向走去，卻覺得腳下如千斤般的重，她明明想要迅速的離開這個地方，卻沒有一丁點力氣。
“沈黎。”
他在她身後喚她的名字，輕聲道，“如果你要恨我，那麼就恨好了。”
她背對著他，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該笑自己的蠢還是該哭這突如其來的所謂“真相。”
“你不追出去麼？她這樣多半是會有事的。”秦玉淡淡道。
白璟琛轉過頭望向她，略微沉吟道，“這一次就算是追出去也不會有什麼作用的了。”
原來最大的幕後人卻是白璟琛，他借著幫她還情的名義不斷的靠近高謙嵩，甚至將秦玉都利用起來，不顧她的危險，也要得到那所謂的機密。
高謙嵩那邊的所有機密以及孫乾斌這邊的早就被秦玉交給了白璟琛。
她怎麼會蠢到一點都沒有察覺？
沈黎搖搖晃晃的走出來，頭頂上飄著雪花，她的步子埋進了積雪中，難以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