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天擎坐在了楚卿瀟的對麵，然後摘下了口罩。
“你怎麼廢話那麼多！”
“好好好，我說我說。”楚卿瀟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歐天擎，“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給你查的，這種事情我們醫護人員做是要追究責任的，你可替我保密啊。”
那天晚上歐天擎把童沫的身份證號告訴了楚卿瀟，要他幫忙查當年童沫流產的事情，現在病曆都是在線的，隻需要一個身份證號便可以查詢一個人的就診信息。
但是這的確有點兒違規。
歐天擎瞄了一眼那張紙，上麵的東西密密麻麻的，再加上還有一些醫學上的專業術語，他又推給了楚卿瀟。
“你給我解釋！”
楚卿瀟見歐天擎這麼著急，性子也沉穩下來。
“這個她的確是做過流產手術，額……也不對，是引產手術。”
“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楚卿瀟一副“你很弱智”的表情接著解釋，“流產手術就是發生在三個月前的，也就是胎兒還沒有成形的時候，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刮宮，引產手術就是發生了胎兒已經成形，就像是生孩子一樣把孩子生下來。”
楚卿瀟默默地罵了一句街，他為什麼要跟人解釋這個呢？
“接著說。”
“童沫呢，她做的是引產手術，引產原因是因為不明原因的胎兒停止發育，也就是胎死腹中，手術記錄的是18周的時候，也就是四個月的時候吧，那個時候胎兒已經成形了，普通的流產手術行不通，隻能通過注射催產素，將死胎生下來。”
歐天擎對於楚卿瀟嘴裏說出的這個“死胎”，心裏十分不舒服。
“我為什麼提前給你打預防針說，你會有點兒難受呢，是因為這種手術，四個月的時候是……”
四個月的時候做是孕婦最痛苦的，楚卿瀟是想要說這個，他知道歐天擎很疼愛童沫。
“她是什麼時候做的手術？”歐天擎沒有聽楚卿瀟說完，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額……是……”楚卿瀟看了一眼那張紙上麵的日期，“四月七號，差不多三年前吧。”
歐天擎聽到這個日期的時候，臉色驟然變了！
就好像是暴風雨馬上就要來的天空一樣，陰暗，陰鬱，壓抑又深沉！
楚卿瀟攪動著自己麵前的果汁，還在看那張紙上有沒有什麼信息漏掉的。
“那個時候都能看出男女了，我還特意幫你查了查其它的檢查報告呢，應該是個男孩兒，歐大少，你竟然曾經有個兒子，不過，你還這麼年輕，將來有兒子的機會多得是！”
楚卿瀟再一抬頭的時候，發現歐天擎已經走到了門口。
“哎！你什麼意思啊？我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幫你查的，你怎麼晚上也得陪我去一趟夜總會吧？喂，歐天擎！”
任楚卿瀟怎麼叫，歐天擎就是連頭都沒有回！
他戴上口罩迅速消失在了咖啡館，坐進了自己的車子裏。
他沒有立即啟動引擎，而是點燃了一支煙。
童沫離開的日子，他記得非常清楚，那是12月2號，12月1號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也是童沫的生日。
而童沫是在四月七號做了引產手術，那個時候她肚子裏的胎兒是18周，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是他們結婚紀念日之前的那一個月中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