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鋒看了看背囊裏的裝備,除了水、口糧以及武器裝備以外,就剩一塊紗布能用了。突然他想起了曾經在電影裏看過的一個情節。
他拿出一個手槍彈夾,卸下一顆子彈將裏麵的火藥倒出後全灑在傷口上。然後將一根樹枝含在嘴裏,他知道接下來一定會很痛。接著他拿出打火機顫抖著慢慢移向自己的傷口。碰的一聲微響,一串火苗從袁鋒的左肩竄了起來,那種灼燒帶來的劇烈疼痛使得袁鋒直接咬斷了含在口中的樹枝,並發出一陣痛苦的低鳴。那種疼痛瞬間傳遍了全身,好像所有的細胞都被點燃,心髒也仿佛在那一刻狠狠地捏了一把,使他差點昏死過去。
沒多久,傷口的火就熄滅了,袁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這麼長,冷汗已經完全打濕了全身,好像剛洗完澡一樣。好半天袁鋒才從這要命的疼痛中回過神來,傷口已經因為灼燒而結痂。雖然留下了有些瘮人的傷疤,但總算止住了血。袁鋒繼續檢查了腰部被子彈擦傷的傷口,雖然口子有些大,但沒有傷到內髒,也沒有過多出血,所以就用紗布包紮了一下。
處理完傷口之後,袁鋒開始清點身上的裝備,此時在他的腦子裏湧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複仇。連長要他活下去,帶著七連的尊嚴和榮譽活下去。如果這樣狼狽地回去,那他將是一個逃兵,是一個罪人,他沒有臉帶著這樣慘痛的失敗回去,所以他想要將那些雇傭兵和那個du販頭子全部幹掉,才能挽回七連的榮譽,才能心安地回到祖國,以安慰那些犧牲的戰友。他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太過瘋狂,甚至有些愚蠢,但能拉上幾個墊背的光榮戰死,也比自己苟且地存活,一輩子麵對自己良心的責問強。
袁鋒慢慢地穿上迷彩服和戰術背心,彈藥還剩下兩個92手槍彈夾,2個95步槍彈夾,那把撿來的svd由於來不及收刮彈藥隻剩下8發子彈。除這些之外就剩下一把匕首和一枚手雷,彈藥十分有限。
清點好這些之後,袁鋒在svd狙擊步槍上纏上一些雜草和樹枝做了簡單的偽裝,然後將95步槍誇在背上,大步地向叢林深處,向邊境外那一片陌生的境地走去。
袁鋒跟著雇傭兵留下的並不太清晰的足跡追蹤著,由於缺乏叢林作戰經驗,所以他行進得也十分緩慢。黑夜漸漸籠罩著這片叢林,可見度也逐漸低了下來。此時袁鋒的內心湧現出了莫名的恐懼,不自覺地壓低腳步,他害怕周圍的某一處會突然躥出一個人然後給他致命的一擊,他害怕自己遇到狼或者熊的襲擊,如果開槍便會暴露自己的位置,他甚至害怕這無邊的黑暗。
袁鋒死死地握著手中的槍,小心翼翼地行進著,眼睛不時地朝四周張望,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都緊繃著,心跳聲似乎蓋過了周圍的一切。
“冷靜,冷靜!”袁鋒暗暗地對自己說,不一會兒,他看見遠處有微微的亮光,“會不會是du販們的臨時據點呢?”袁鋒想著,慢慢地朝著亮光走去。
唰唰唰,袁鋒右手邊不遠處傳來一陣響動。“有人!”袁鋒立刻撲倒在地,隻見兩個持槍的人叼著煙,一邊揮動砍刀砍斷周圍的雜草和樹枝,一邊朝袁鋒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從這兩人的裝備和對話能判斷他們應該是在附近巡邏的du販,巡邏完後準備回到臨時駐地。
看來他們並沒有發現袁鋒的存在,聊著天散漫地走了過來,並離袁鋒越來越近,袁鋒緊張地握著匕首,如果自己被兩人發現,就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雖然對方隻有兩人,但要用匕首解決他們並阻止任何聲響,對於袁鋒來說還是很有難度的。
突然,走在後麵那人喊了一句,自己則走到一棵大樹前,拉開拉鏈開始放水,前麵那人聽著他那如水龍頭開鑿一般的尿聲,罵了他一句,然後轉過頭繼續抽煙。
“機會,拿這兩人練練手,順便能探探情況。”袁鋒拿定主意,拔出匕首慢慢地爬到離抽煙那人5米的地方,此時另一人還在專心致誌地撒尿,不知道是憋了多久沒放,水聲絲毫沒有停歇的節奏。
袁鋒咬咬牙,身體隨之猛地騰起,閃電般衝到那個正在抽煙的人身後,那人剛吐出一口煙後聽到了背後的動靜想要轉身,但是晚了,袁鋒的左手迎上勒住他的脖子,同時右手猛地將匕首捅進他的後背直接刺中了肺部,這樣的辦法使得敵人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