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人率先看到冒出頭的身影,本能地扣動扳機。這一槍正好打中那個被薩門托推起來當作誘餌和擋箭牌的人,這個人也很冤枉地被樹人的反器材狙擊步槍給打得往後飛了出去。
剛開完槍,樹人看到閃身而出的薩門托,他立刻意識到薩門托的用意,飛快地再一次扣動扳機。以樹人瞄準和開槍的速度,即使有人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脫險,也很難逃過樹人的射擊。
但薩門托的動作顯然是受過嚴格的訓練,速度比常人快了不止一倍,轉眼已經閃到了門口。子彈從他腰後劃過,斜斜地灌入地板。巨大的力量將一大塊地板磚震碎並掀起。
薩門托雖然很快地逃出了會議室,但飛濺的地板磚碎片還是將他小腿劃出一道口子。就在薩門托扯下褲腳為傷口包紮並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在別墅的一樓,一直沒見蹤影的阿森帶著殺氣與仇恨的神情出現在查哈的麵前。
“你,你是誰?”查哈看著阿森迸發出的殺氣渾身驚恐地哆嗦了一下,再看看他手裏正在滴血的彎刀和地上橫七豎八的保鏢屍體,就應該知道這個男人是他的災難。
“是不是因為壞事做得太多,有些健忘了!”阿森幾乎是咬著牙齒說道。
查哈不自覺地退了兩步,接著顫抖地抓起身邊的一把椅子想要和阿森拚上一把。
阿森嘴角詭異地上挑,極其憤怒地狂吼一聲衝了上去。查哈抄起椅子砸了上去,可他的動作在阿森眼裏就像慢鏡頭一樣,還未碰到阿森,便被他一把掐住喉嚨,手中的彎刀順勢而下,猛地插進查哈的鎖骨。“哢”的一聲好像骨頭都被刀尖頂得撕裂。
查哈慘叫著,渾身像泄氣的皮球般軟了下來,唯一被他當做武器的椅子也脫手落地。
阿森繼續用力讓刀身完全沒入查哈的肉體,然後用力擰轉刀柄,使得查哈的叫聲更為撕心裂肺,似乎已經掩蓋屋外的槍炮聲。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的家人?”阿森表情扭曲著狂吼一聲,然後猛地拔出匕首再一次插入。
身中兩刀的查哈已經開始有些恍惚,從口中吐出的鮮血布滿麵龐,看起來十分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用盡全力艱難地開口道:“求求你,放,放過我,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隻是,隻是想讓這裏的民眾得到自由,其他的都是薩門托幹得。”
談完子的偉大又開始推卸責任,這樣的人讓阿森更為憤怒,他一句話也沒說,再一次拔出彎刀用力插入查哈的胸口,再拔出,再刺入……他嚎叫著,每一下都用盡全力,直到查哈的胸口已露出森森白骨,本人也早已沒有生命跡象他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淚水也隨之濕潤了眼眶,即使殺死了最大的仇人,但自己的家人也不會再複活了,他要孤苦地麵臨未來的一切,這種痛是複仇也不能減緩的。
正當阿森癱坐在原地喘著粗氣時,一個花瓶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直撞向他的腦袋。速度太快且太過突然,阿森閃躲不及頭部被花瓶狠狠地擊中,花瓶破碎的同時阿森像被重拳擊中一般側倒在地。
“好久沒見了,野人。”說話的正是薩門托,他看了看地上早已死翹翹的查哈,輕笑了幾聲:“看來你發現真相比我想象的早,而且還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這敗家子就是個廢物,除了動嘴皮子什麼都不會,要不是看在他父親的麵子上我早把他給做了。”
看來怒獅的內部也不太和諧,整個組織的大小事物都由薩門托負責,查哈不過就動動口而已,盡管這樣薩門托也始終隻是個二把手,無法拿到組織最高權力的他十分不甘。
阿森甩了甩被砸得有些暈厥的腦袋,緩緩站起身來,眼前這個人正是欺騙了自己並將他的家人殺害的罪魁禍首,他才是自己最大的仇人。心髒再次因憤怒而猛烈的跳動,頭部被花瓶砸中的傷口也滲出鮮血,順著額頭流到了他的眼睛處。但阿森絲毫沒有在意,慢慢地握緊匕首比出一個格鬥的姿勢。
薩門托顯然是軍隊出生,麵對阿森這樣散發著仇恨與殺氣的人沒有一絲畏懼的神色,反而輕蔑地笑了笑:“傻子即使再憤怒也是傻子,看來不把你解決掉我是逃不出去了,那我就陪你玩玩。”說著扯下了自己的皮帶,挽住手掌後“啪”地拉了一把,擺出應戰的姿勢。
“阿森,阿森,現在什麼情況?報告你的位置,阿森。”無線點中傳來了張磊急切的詢問。阿森並沒有理會,反而將無線電耳麥扯了下來扔在一邊。然後反手倒持彎刀衝了上去……
“該死。”聽到無線電中一陣盲音,張磊狠罵了一句,然後立刻揭開披在身上的偽裝衣:“鍵盤你留在原地,阿森可能出事了,其他人向別墅位置推進。”說完提著槍往別墅的方向跑了過去。
袁鋒在聽到張磊的話語後立刻衝馬庫斯喊道:“停車!”然後拍了拍頭上的碎玻璃和殘缺的鐵片站起身來對那群滿臉髒兮兮甚至有些還掛在淚痕的孩子們說道:“你們乖乖下車待在原地,聽那個叔叔的話,很快你們就能回家了。”然後飛快衝到駕駛室,將馬庫斯連拉帶拽地敢下了巴士,然後自己一邊猛踩油門一邊匆忙地喊了一句:“馬庫斯,照顧好這些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