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二百零二章:哀嚎之獄(下)真實的狂魔(1 / 2)

見到帶頭的那名警衛被勒得氣息越來越弱,眼看就要咽氣。幾名警衛加緊了輪番的攻擊,手中的棍棒用力地敲打仍在死死用力拉扯鐵鏈的拉斐斯,既不保留力量也不避開任何要害部位。

拉斐斯的身體,也連續發出爆裂的聲響和骨頭斷裂的聲音。終於,隨著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拉斐斯直接栽倒在地。後腦被敲擊得深陷下去,大片的鮮血從破裂的頭骨中湧了出來。拉斐斯抽搐了幾下,倒在地上不動了。

黑人警衛上前摸了把拉斐斯的脈搏,然後對周圍的警衛招了招手,示意將他抬下去。接著又看向仍然被鐵鏈纏住脖子的帶頭警衛,那人張著大嘴,表情痛苦無比,顯然已經氣絕身亡。

“啊……”看到拉斐斯犧牲,袁鋒發狂地吼叫著起身,周圍幾名警衛連忙死死地壓著他。

“把他關進禁閉室!”黑人警衛命令道,4名警衛強行架起發狂的袁鋒,用棍棒抽打了幾下,然後將他拖出了審問室,在走廊上拐過幾道彎之後,將他扔進一間狹窄黑暗的房間之內,重重地關上了門。

周圍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幾乎沒有一絲的光亮。袁鋒聽見吱吱的叫聲,老鼠就在他的身邊亂竄,並且饑餓地開始啃咬他的手腳。

袁鋒憑著感覺一把將老鼠抓住,用力一捏讓將老鼠的身體直接捏爆,然後想也沒想地開始吸食老鼠的血液和碎肉。就這樣,他連續將啃咬自己的三隻老鼠全部變成了晚餐後,舔了舔嘴角的血跡,靠在潮濕的牆壁上。

仰望著漆黑的天花板,袁鋒仿佛置身在黑洞之中。透過鐵門正中的小門和門縫底下射進來的微弱光線,能大概判斷出這裏的麵積隻夠他勉強躺下。但地麵和牆壁都潮濕得長出了一層黏糊糊的物質,還不時有一些蟑螂和臭蟲在牆上爬來爬去。空氣中,充滿著濃烈的刺鼻的令人作嘔的惡臭味,不知道這周圍滋生了多少病菌和寄生蟲。在這樣惡劣又封閉的情況下,他的傷口不被感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袁鋒環抱著身體,忍受著極端的孤獨、陰冷、潮濕以及絕望。唯有傷口的疼痛一直刺激著神經,才讓袁鋒覺得自己還活著。他不時將爬到自己身上的蟲子拍死,放進口裏咀嚼著,讓那難咽的味道,刺激著味蕾,盡量保持清醒的意識。腦子裏全是戰友接連倒下的身影,還有張雨軒微笑的麵容。不知不覺,已淚流滿麵。

關於未來,已經全都破滅,他甚至不知道活下去的意義。背後的黑手到底是些什麼人?怎麼才能找到他們?又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聯合會還有沒有弟兄存活?又要怎麼樣才能聯係到他們?這裏又是哪兒……一大堆的問題,讓他頭痛欲裂。袁鋒抱著頭,不斷痛苦地抽泣。

在這個沒有陽光、沒有時間概念的陰暗空間裏,人,很容易被壓抑的環境折磨成瘋子。

“嘿,能聽見我說話嗎?”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隔壁的房間裏,隱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狂魔?!”袁鋒貼著牆聽了一會兒,確定是狂魔後,有些激動的喊道。

“沒錯,想不到你小子這樣也能聽出我的聲音啊,咳咳咳……”狂魔笑著回了一句,卻不自覺地咳嗽起來。身上的傷口和惡劣的環境,很輕易地讓他感染了疾病。

“你,病了?是不是傷口被感染了?”袁鋒有些緊張地問道。要知道傷口感染,是要人命的。雖然在袁鋒眼裏,狂魔一直是個十足的變態和暴力分子,但也是救過他命,一起經曆過戰火的兄弟,即使嘴上沒有互相說上幾句好話,但那種埋在心裏的情誼,會在危難的時候不自覺地表現出來。

“這該死的地方什麼也不多,就他媽的病菌多,真想不到我竟然可能會死在這種肮髒的地方。”狂魔的語氣中沒有太多的悲痛,而是一種輕鬆的自嘲。

“怎麼樣小子?現在算是見識了地獄的模樣了吧。現在就當適應一下,掛了之後下到地獄,也能有個心理準備。”

真沒想到此時的狂魔還有心情開玩笑,這樣的坦然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而是一個早就準備赴死,對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的心。

“喂,你小子,剛才不會是在哭吧?”狂魔帶著嘲諷的語氣問道。

袁鋒聽後不自覺地笑了笑,輕輕擦幹了臉上的淚水,說道:“那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在這樣密閉的環境能找個人說話,比什麼都好。

“唉,哭就哭吧,沒什麼可丟臉的,你又不像我這樣,天生是個變態。”狂魔繼續自嘲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