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一個街口後,路邊一輛越野車衝他按了一下喇叭,袁鋒回頭,正好看到石少倫搖下車窗對他招了招手。剛才那通電話,正是石少倫以軍方的身份打的。為了避免別人認為是軍方包庇罪犯。所以他開的車型很普通,也沒有掛軍用牌照,
“這事你不得跟我解釋解釋?”上車後,石少倫一邊開車一邊頭也不回地問了袁鋒一句。“我從警方那兒了解到,當天晚上,那五個人正準備強奸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的口供描述,當時有一個男人為了救她才出手,但因為酒精和製幻藥物的作用,並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
“既然這樣,有什麼好解釋的。”袁鋒靠在椅子上,懶懶地回了一句。
石少倫瞟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說:“現在的孩子做事都沒輕沒重,不知天高地厚,但罪不至死啊。棘手的是,他們的父母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一定會製造很大的輿論,而且,他們還會一直盯著你不放的。”
“讓他們試試啊。”袁鋒仍然十分平靜地回道。
“小袁,都結束了,戰爭結束了,殺戮也結束了,重新生活吧!”石少倫語重心長地說道,就像一位父親對兒子的勸導。
“現在這個社會有它獨立的規矩,不能用戰場上的手段去製衡它。”
“是的,戰場和這裏,是兩個世界,但都有太多的無奈發生。”袁鋒的眼中再次閃出憂傷,他不自覺地將頭轉向窗外,看著過往的街景。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道:“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不會讓你們為難的。另外,讓柯正斌照顧一下那些犧牲戰士的家人,至少不要讓他們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當一名軍人最可悲的事情就是,當有一天他們帶著一身的傷痛和戰鬥印跡回到家鄉時,卻發現這個社會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容身之所,而在看到那些社會中令人義憤填膺的醜惡時,他們會憤怒地質問:這,真是他們耗盡青春和鮮血所保衛的國度嗎?
“這個沒問題,不過,你自己一定要小心,還有,千萬不要再有過激行為。”石少倫說完,瞟了眼後視鏡,一輛昂克賽拉正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但保持了較長的距離,於是衝袁鋒說道:“後麵有鬼!”
“不用管,是安全局的人,跟了好多天了。”袁鋒看也沒看地回答。
“看來,這幫人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石少倫笑著說道。
當天夜裏,袁鋒正在做俯臥撐的時候,一塊磚頭突然砸破了窗戶玻璃,周圍的許多鄰居都被驚醒,斜對麵樓棟監視他的徐曉彤也清楚地看到幾名男子扔完磚頭後跑出了小區。
袁鋒並沒有追趕,也沒下樓查看,隻是撿起地上的磚頭看了眼,上麵被刻著四個大字:殺人償命!
“我殺的人夠多了。”袁鋒冷冷地自語道,將碎玻璃重新收拾幹淨。之後,家裏的門縫中又出現了一個信封,上麵寫著:兩天之內,如果不去警局自首,承認殺人,那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
麵對這封恐嚇信,袁鋒不屑地將它撕毀,扔進了垃圾桶裏。
之後的兩天,袁鋒發現,門口和小區樓下都被人用紅色油漆寫上了殺人償命四個字,物管和保安好心提醒他注意安全,因為小區的人手十分有限,最好減少出門次數。但袁鋒依然沒有理會,每天早上堅持進行10公裏體能訓練。
“長官,這家夥好像得罪了一些有勢力的人,我們現在怎麼辦?”正在跟蹤監視袁鋒的徐曉彤打電話問道譚飛。
“暫時不用管,隻要不對他造成生命威脅你就先不要插手。”譚飛的話剛說話,徐曉彤就看見幾名蒙麵從周圍幾條街道衝了出來,快速扯開手中握著的報紙,露出15厘米長的刀刃,朝正在跑步的袁鋒衝去。
“長官,這裏有人要殺目標人物,我先掛了。”徐曉彤匆匆地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快步地跟著那幾名蒙麵刀手走去。
袁鋒很快感知到周圍的危險,但依然若無其事地向前跑著,直到那些刀手離他的距離隻有不到3米,並已經高高舉起刀時,袁鋒突然身體一動,快速地閃到側麵,躲過了從後麵襲來的兩刀。
接著從街邊的一個報刊亭順手抓過一本雜誌,朝正麵衝過來的一名刀手扔了過去,正好打中他的麵門,讓他後仰倒地。緊接著跨步上前,單手捏著又一名刀手持刀的手腕,另一隻手用力劈在刀刃側麵,毫無壓力地將那把砍刀劈成了兩截。
刀手驚慌地倒吸一口涼氣,還沒等他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袁鋒抓住半截刀片,橫向一劃隔斷了那人的脖子。然後轉身猛地一甩將刀片擲向身後,正中一名刀手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