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平靜的幾天,袁鋒依然每天堅持晨練,身體素質基本恢複到了以前的狀態,並開始進行更多的力量訓練。但相對悠閑的生活,讓他渾身不自在,而更重要的,是身邊沒有一個說話的人,雖然身在繁華安定的大城市,但那種寂寞和孤獨,甚至比慘烈的戰場更難受。
每晚的噩夢,也總是困擾著他的神經。那些戰友的笑臉,還有雨軒的英姿,都常常回蕩在他的腦海中,像巨大的錘子砸在全身,各種悶痛。
“難道,這就是創傷後遺症嗎?”袁鋒又一次從床上驚醒過來,擦了擦額頭上滿滿的冷汗,自言自語地問道。
每天,他都需要握著刀才能入睡,而閉上眼睛,全是一幕幕慘烈的畫麵,還一次次硬生生地將他拉回現實。睡眠總是迷迷糊糊,徘徊在半夢半醒之間,整個腦袋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
袁鋒活動了一下身體,起身走到陽台。此時,天已經微亮,雲端泛著白光和淡淡的紅暈。袁鋒掃視了一圈小區的其他樓棟,雖然很隱秘,但袁鋒還是發現2點方向比自己家高兩層的一個房間是觀察哨,小區外還有一輛停在大門邊的麵包車也是監視點。
袁鋒搖了搖頭,轉身走進衛生間洗了個涼水澡,衝幹了身上的冷汗,也讓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這種無期的等待,讓袁鋒有些焦躁。或許是急於弄清幕後真凶為自己和整個聯合會正名,也或許是為了能給戰友和雨軒等人報仇。
朝陽微微探出一點頭,袁鋒又出現在家附近的街道上,慢慢地跑著。周圍,已經開始有上班族和學生在公交站排隊候車,也有勤懇的環衛工人在刷刷地掃著人行道。
身後不遠處,也有一名偽裝成晨練者的國安局特工正不緊不慢地跟著他,看樣子,還是新麵孔。
“又增加了監視的人手啊。”袁鋒用餘光瞟了一眼,心裏暗暗想著,自顧自地提高了速度,向前跑著。
跑過了一個街口,突然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湧上袁鋒的心頭,確切地說,是一股殺氣。常年在敵後方活動,自然而然鍛煉出的一種對危險的洞察力。
袁鋒依然保持著勻速的跑動步伐,雙眼飛快地掃視周圍的所有物體。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提留在斜前方一名正低頭掃地的環衛工人身上,雖然那人身著環衛工人製服,還有口罩和鴨舌帽,但相比其他的環衛工,這個人顯得相對高大;更重要的是,他掃地的動作,完全沒有其他環衛工人表現得自然,反而十分刻意。
袁鋒警惕地注視著那人,雖然一直保持著勻速跑動,臉上也沒有流露出緊張的神情,但渾身已經繃緊了神經。
突然,袁鋒左手邊的公交站台上突然傳出一陣尖叫,袁鋒的餘光看到,一群正在等公交車的學生和上班族慌張地向四麵跑開,一個穿著運動服背著背包,樣子看上去頗像學生的年輕男子突然大步向自己走來,並從背包裏摸出了一把雷明頓870散彈槍,拉動槍膛就對袁鋒開了一槍。
袁鋒快速一個飛撲,趴到在一邊。剛剛呆過的路麵上,被這一擊轟得留下了一片如蜂窩狀的散彈槍彈痕。原本安靜的街道上頓時一聲巨響,周圍的人全都尖叫著奮力朝四周奔跑,有些膽子更小的人,幹脆趴在地麵上雙手抱頭。一些原本行駛在公路上的車輛要麼急忙調轉車頭,遠離這片區域,要麼,車子的主人直接棄車逃離。
還沒喘上一口氣,不遠處,那名“環衛工人”也突然從腰間摸出一把黑星手槍,對著袁鋒連連射擊。
袁鋒咬著牙,快速翻滾身體,子彈一直跟隨他翻滾的軌跡射擊,一路火花。很快,袁鋒一個飛撲,跳到路邊一處鐵質垃圾箱的背後。子彈繼續在垃圾箱上留下兩個深深的彈孔。那名提著散彈槍的人也追了上來,對著袁鋒躲藏的地方就是一槍。
散彈槍強大的威力和噴灑狀的子彈,幾乎將垃圾箱頂上三分之一的鐵皮都掀得變形。沒有任何武器的袁鋒隻能抱著腦袋,縮著身體躲在垃圾箱後麵。
那名負責跟蹤監視袁鋒的公安局特工人員連忙幹了上來,拔出腰間的92手槍迅速對著那名手持散彈槍的男子扣動扳機。
那人也顯然不知道還有人跟在袁鋒附近,毫無反應地就被兩發子彈穿過了胸膛,爆出一團血霧之後倒在街道中央。
“環衛工人”的反應也十分迅速,快速轉身對著國安局的人員連續射擊,雙方在街道上一邊移動展開激烈的槍戰。這時候,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從國安局特工身後的拐角處急速衝了出來。特工特工感知到了危險,連忙向路邊躲避。“環衛工人”繼續對他連續射擊,子彈密集地在他腳邊打出淡淡的火光,同時跳彈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