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正斌掛掉電話後，刨開窗簾的一個角，看了看窗外的停在路邊的一輛麵包車和隱藏在斜對麵其中一個房間的臨時觀察哨，街道上，還有至少三名偽裝成平民百姓的特工人員，全方位監視著他。
柯正斌搖了搖頭，從抽屜裏拿出軍用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我要今天上午在禹州市中心發生的槍擊案的完整資料，特別是槍手的身份、指紋以及他們槍械的來源，1小時內給我答案。”
“長官，恕我直言，這些東西都在國安局的檔案庫裏，我們現在沒有這個權限。”對方是代號“紅色獵人”中的通訊兵兼電腦黑客——阿鳴，他雖然還不知道柯正斌被列為安全局的懷疑對象，但還是意識到這樣做是嚴重違法規定的。
“沒有權限就去創造權限，你的特長是通訊，應該不用我提醒，總之一切後果由我承擔。”他強硬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接著又很快用手機給石少倫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了他大概的情況和袁鋒的地址。
袁鋒當然知道安全局的人追蹤到了他的手機訊號，於是在扔掉手機後就立刻離開東區，利用聯合會所受的反跟蹤訓練繞著邊郊的那些車輛和行人都極少小路，又坐了一輛無照經營的黑車從較荒蕪的路段來到西區一個人流量較少的車站上了地鐵，中途又跟隨人群換乘了無數次，終於來到了市中心，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繞開沿途盤查和路障。市中心的人流量更大，來來往往，形色匆匆的人們給予這座城市極快的節奏，雖然到處都有監控錄像，但袁鋒總是在繁雜的人群中，並買了一頂鴨舌帽微微壓低帽簷，讓所有攝像頭都沒辦法拍攝到他的臉龐。
一個擁有4000萬人口的大城市，很難在密集的人流中發現他的蹤影。盡管，很多地方已經有荷槍實彈的警察設立檢查哨，但為了不影響人們的正常生活，也隻是隨機抽查一些過往車輛，袁鋒隱秘而巧妙地避開這些眼線，幾小時後便到達了和柯正斌約好的見麵地點——市中心的太平洋百貨商場。
這是一個巨大的室內商場，由於是工作日，也還沒到夜晚，所以這裏的人流相對較少，周圍也沒有巡邏的警員。
看了看表，離約好的時間還有20多分鍾，袁鋒在商場外一間小小的甜品店坐了下來，要了杯咖啡等待著。
沒過多久，穿著一身皮衣，同樣帶著鴨舌帽的石少倫走了過來，坐在他麵前，將一包檔案袋從桌下遞給了袁鋒。
“小袁，你現在的狀況很危險，隨時可能被軍警或安全局的人就地擊斃。”石少倫壓著聲音小聲說道，但從語氣能聽出他十分地著急。
“柯正斌被安全局的人監視了，暫時沒辦法和你見麵，所以將這些東西傳真給了我，也給我說了大概的情況，我也相信你這樣做有自己的理由，但你真的能成功躲過他們的追捕嗎？現在城裏可有一半當差的都在找你啊。”石少倫皺著眉頭看著袁鋒，表情上寫滿了擔心和關切。
袁鋒打開檔案袋翻閱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回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安全局的人太認真，但現在卻成了壞事。那幫人篡改了所有的東西，也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安全局的人沒辦法查到那些信息的來源，更沒辦法查到那些人的身份，按照程序他們隻會把我交給國際刑警，那時候我就完了，我現在沒辦法相信任何組織，所以我必須冒險！”
石少倫看了他一會兒，深深地歎了口氣，說：“無論如何，小心點！”說完起身拍了拍袁鋒的肩膀，離開了。
翻看著那疊檔案上麵顯示幾名槍手全都沒有正當職業，而且有太多的空白信息，所有的槍械和彈藥，都是從境外黑市上購買的零件，再進行了組裝和改造，看來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
“這些人不是普通的混混，所以絕不是之前那幾個小角色的主意。”袁鋒暗暗分析道，之前對付他的那些人已經被連根拔起，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那麼現在想他死的，就隻有骷髏黨的人，可他們怎麼會有能力調動自己國家的人？
所有槍手都已經死亡，線索徹底斷了。毫無頭緒的袁鋒煩躁地喝了一大口咖啡，而在放咖啡杯的時候，手一重，咖啡灑了出來，正好灑在檔案上麵。這時候，袁鋒注意到一行字：豐盛貿易有限公司。這是其中一個槍手曾經就職的地方，這也是唯一記錄的公司名字。
“這，算是線索嗎？”袁鋒自問一句，拿起檔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