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呆呆的看著她,嘴唇幾乎在顫抖,眼底滿是慌亂和害怕,乞求的看著高貴典雅的陸夫人周滔。
“怎麼?你不想知道你母親的故事以及她自殺身亡的原因麼?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為逃避是懦弱人的行徑,我希望你不是!”
說完,周滔猛然打開了那個盒子,裏麵有數封情書,還有幾張墨蘭和陸世駿年輕時候的合影,兩人摟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樣子。
“這些信全是八四年到八九年這段時期寫給我老公的信,你看了就會明白,我們為什麼會反對你跟崢兒在一起了!”
莫沫顫抖著手指拆開了其中的一封信,“世駿,我們的孩子已經一歲三個月了,會叫爸爸,會加媽媽,我給她取名叫莫沫,你覺得好不好,代表我們兩人的感情可以長長久久,相濡以沫到永遠,看著她那雙酷似你的眼睛,我真的很開心……”
刹那間,莫沫的臉變得慘白,周滔倒是挺平靜的對她說:“你母親當年就是無法接受跟世駿永遠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才絕望的在他麵前自殺的,而我那親愛的好老公竟因為懦弱並沒有救她而是匆匆的逃走了,男人有時候真自私啊,你說是不是?”周滔歎息了一聲,眉眼之間看不出任何特別的情緒。
“接受這一切吧,不然你以為我們夫妻就那麼狠心要破壞自己兒子的幸福嗎?而你之所以會被呂委員家收養,也是我老公拜托他這麼做的,現在你該明白一切了吧?那麼,莫沫,請你答應我,跟崢兒分手,不要在拖累他了,因為你們根本就不可以在一起!”
“陸夫人,我明白你的意思。”
莫沫緊緊的握著那些信件,努力的想要微笑,眼淚卻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那麼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到時候,隻要你肯離開崢兒,不論你想要任何補償,我都會成全你的,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們陸家的骨肉!”
周滔儀態優雅的看著莫沫,表情始終波瀾不驚。
“很抱歉,陸夫人,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再見!”莫沫再也呆不下去了,終於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不顧一切的超外麵跑去——
一直回到跟陸崢愛的小窩,她才開始發抖,隻覺得冷。其實房間裏暖氣充足,而她沒有脫大衣,就那樣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腦中反倒一片空白,直到電話鈴聲突兀響起來,拉回她的思緒。
難道是陸夫人?她就那麼著急的等著自己的答複嗎?
她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狠心?
莫沫的心怦怦跳著,越跳越響,仿佛那響著的不是電話,而是自己的心跳,她死死的盯著那部乳白色的電話,就像看著一個不認識的東西,直到它響了許久,才終於消停了!
她緊緊抓著自己胸口的衣襟,像緊攥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知不覺間全身上下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會跟陸崢是兄妹,更不相信自己會是墨蘭的孩子,她一定要問個清楚,可是她該問誰呢?對,呂伯伯,是呂伯伯帶她回來的,他一定是知道的!
就這樣,她帶著滿腔的悲傷和疑問,披頭散發的來到了軍區大院,來到了呂家所居住的單元樓。
敲開門後,莫沫很清晰的聽到了傭人鄙夷的低哼,然後屋子裏就是一片寂靜。
異常的寂靜。
莫沫很焦急的抓住傭人的衣袖,連聲問道,“呂伯伯,呂伯伯在不在家,請你叫他出來好不好?麻煩你了……”莫沫臉孔蒼白,身體瑟縮得不能自已。
突然,一聲暴喝響起:“莫沫,你個賤丫頭過來幹什麼?馬上滾,我家不歡迎你!”
隻見呂夫人沈蘭快速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平素修養有素的臉上,此刻看上去竟然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