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的黑了下來,陸崢疲憊的開著車走進了那套有過莫沫氣息的兩室一廳,自從莫沫離開之後,他很少再有勇氣走進來,因為他會無意識的在各個房間搜尋她的影子,打開門走進去,屋裏很暗,隱隱約約的,簡單的家俱仿佛都有了生命,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著他。

他沒有開燈,隻是默默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順手將旁邊的軟墊拿起來抱在懷裏,猝然間便陷入了屋裏的靜默,有種熟悉的氣息在屋裏流動著,他閉上眼,有種溫柔的無奈絞痛著他的心,他歎息一聲然後站起來,隱在屋裏的黑暗中,靜靜地看出去。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無意識的放到了耳邊,“喂,秦天啊,好,我馬上過來!”

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晚風輕撩著陸崢的黑色外套。他白晰光潔的臉在溫暖的橙黃色路燈下顯得特別柔和,亮晶晶的一雙眼睛反射著五色繽紛的燈火,卻格外平靜。

北京某飯店的VIP包廂內,秦天帶著一大群一起打過架的軍區哥們,大聲的吆喝著,幾乎每人身邊都帶著一個美麗的美眉,尤其是呂浩身邊的女伴兒,長得格外正點。

“嘿,你看陸大少竟然是孤家寡人一個人來得,真是有夠丟臉的,你那個空姐馬子呢?”一看見陸崢一個人坦然的走進來,秦天就出聲糗他。

“胡說什麼呢?”陸崢挑眉。

“準是那蘇洋看他不順眼,甩了他,不然他能不帶出來得瑟得瑟?”呂浩嗤之以鼻。

“幼稚。”陸崢嗤笑。

“矯情吧你,當年你還不是帶著莫沫到我這失意人麵前炫耀,現在怎麼不了?怕莫沫看見你的蘇洋嗎?”呂浩自從知道了莫沫曾為這個男人懷孕過,且受到了那麼多傷害之後,心裏就下意識的看陸崢這家夥不爽!

“別理這家夥,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誰不知道,他追了莫丫頭這麼多年,還不是铩羽而歸,人家陸崢好歹跟莫丫頭好過一場,比你強太多了!”秦天摟著一打扮嬌豔的女孩白了呂浩一眼說。

“莫丫頭是誰啊?”秦天身邊的女伴不解的問。

“那耗子父親收養的一女孩,清純漂亮,當初咱在座兄弟誰沒垂涎過她?可是五年前不知為何跟崢哥分手,然後離開北京好多年了,最近才剛剛回來,我前幾天還約她吃飯了,還是想當年一樣漂亮,這不,呂浩這廝已經將她籠絡到自己的身邊了,想近水樓台先得月!”秦天笑著說。

“什麼?她進了你們酒店?”陸崢眯著眼睛說。

“是又如何?”呂浩微微的昂起頭來,眼底帶著一絲明顯的挑釁。

“得了,耗子,你廝就別沒事找事了!”秦天不滿的看了呂浩一眼,然後含笑的看著陸崢說,“跟蘇洋穩定了?”

“是啊。”

“你們也三四年了吧?聽說陸伯伯和陸伯母特滿意她,打算什麼時候定下來?”秦天笑嗬嗬地問。

“不急,你們都還沒有結婚,我怎麼好意思搶在你們之前?”陸崢笑著搪塞。

“得了吧,別以為她那女朋友是空姐就多高貴,玩玩還成,若是娶進門,過一生一世的話還是算了!”呂浩吊兒郎當的說,“話說,陸崢的品味我不予置評!”

“耗子,你這家夥給我閉嘴,我貌似沒有得罪過你吧!”陸崢喝了一口酒,不滿的瞥了他一眼。

“別,咱倆沒那麼好交情,別耗子耗子的叫,我煩你!”呂浩謝絕不敏,冷哼一身,抱緊身邊的肉彈美人做親密狀。

“你吃錯藥了?”秦天怪異的看著他倆,“小時候,你倆感情不是最鐵的嘛,這幾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像有仇似的,大家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相煎何太急啊。”

“別說,我還真討厭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竟毀了我摸摸一輩子的幸福!”呂浩憤憤不平,眾兄弟臉色大變,全都安靜的看著兩個麵色不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