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健嘉在馬車裏穿好便裝,車內寬大的空間使他的動作並不局促,甚至有些遊刃有餘。荒琪琪看他穿衣服的模樣,眨巴幾下大眼睛。
“你做什麼事情都有一定的目的,穿睡衣離府是為了掩人耳目嗎?”
“你不是已經想到星府中還有第二個內鬼,為什麼還會問這樣的問題?”
朱健嘉的話略帶一絲諷意
“我……我當然是想到還有其它可能,比如你出來的時候忘穿衣服,或者為行動方便不打算做這件事情。”
荒琪琪聽懂了他的話,撇嘴表示不高興。
“好了,我穿睡衣去見阡默,其實是想酷刑逼他開口,可能在行刑的過程中會出汗,穿成這樣換衣服會方便些。”
朱健嘉扭頭將垂在車窗的小簾子掀開,看向車窗外。
窗外樹影婆裟,幾隻白色的小鳥兒使勁地撲動稚嫩的翅膀往前飛,試圖追上馬車,卻被可憐的遠遠甩在後麵。
天上是有雲的,像團團白色的棉花。
用手指彈去像棉花一樣白的兔皮護肩上的樹葉,東臨遠眺不斷前進的馬車,他不知道坐在馬車裏的人其有朱健嘉存在,隻是碰巧路過這裏,他上次帶的人全被阡默殺光,沒人再願意跟他一起冒險,所以他是一個人。
他更不知道阡默被抓的消息,但猜測他可能失手了,他沒去過餘楸的山莊,理由是沒有去的必要。
現在他要去營救阡默,沒有交通工具,意味著他得搶一匹馬來。當然他目前的境界走很遠的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是他有個疑惑,為什麼要走路呢?
他心想,明明有交通工具不用,為什麼要走路呢?
這個問題看似很簡單,回答起來卻很困難,回答得不好可能得罪一些隱居的愛行走的老怪物。
有些喜歡思考的星者在修星的時候也會想這樣的問題,他們找到的答案是隨自己的喜好,可有的時候他還是認為憑自己的力量走很長的路很蠢……
“老爺,前麵好像有東西。”
馬車夫的目力未能看清落到自己眼前地麵的東西是什麼。
“不用理會,直接駛過去。”
朱健嘉大概猜到那是什麼東西。
“可是,好像是一個人。”
“他奔跑的速度好快,像橫衝直撞的犀牛,又像凶猛的獅子,還像汗血的寶馬,哦……”
馬車夫痛苦地叫了聲,之後便沒了聲音,朱健嘉憤怒而用力的掀開車簾,隻見一個人興奮地騎著自己馬車的其中一匹馬飛奔而去。
“謝了!”
那人邊策馬揚鞭,邊回過頭來朝朱健嘉揮手道別。
朱健嘉沒有騎上另一匹駿馬去追偷馬賊,而是檢查馬車夫的傷勢並將他交給荒琪琪。
“好好照顧他。”
“你為什麼不去追那個人?以你的能力應該可以做到,不這樣做的原因是?”
“一個偷馬賊而已,況且他去的方向,不正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嗎?我們還會碰麵的。”
“不對,他調頭的,剛才就從你的身旁經過,好快的速度,我看不清他的模樣,好像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