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怎麼知道?”
牛鐵漢忽然停下來不走了,他背上受傷的馬車夫心中暗自叫苦,心想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好奇。
“這院子裏擺了這麼多張桌子和凳子,肯定有用途,再看這地上吐的骨頭,有新留下的、舊留下的,不難看出經曆了多少次宴會。”
朱健嘉把曾經來這裏吃飯的村民不小心踢倒的凳子擺好。牛鐵漢看他的動作,驀然想起自己的背上還背著一個傷者,趕忙朝堂屋走去,踢開那兒的門,走了進去。
“大老爺目力真好。”
牛鐵漢安頓好受傷的馬車夫,回過頭來對走進門的朱健嘉說。
“我們就在這裏談,鐵漢啊,我問你,自從我來之後,陰兵有沒有再出現過?”
朱健嘉目不轉睛地注視牛鐵漢。
“沒有。”
牛鐵漢仔細回憶了一遍才回答。
“那有沒有除了商旅外,還有沒有其他可疑的人經過你們村子?”
朱健嘉麵無表情,他越是這樣,身為村長的牛鐵汗越是緊張。
“沒、沒有……”
周圍的氣氛壓抑得牛鐵漢喘不過氣來。
他心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麼?如果不是,這位大老爺為何會如此嚴肅?
“很好,鐵漢啊,我想向你們借一匹馬。”
直到此刻,朱健嘉才說借馬的事。
“我這就到馬廄牽一匹來。”
牛鐵漢沒絲毫猶豫,快步走出屋子。
朱健嘉走到受傷的馬車夫身前。
躺在床裏的馬車夫眼睛裏充滿對自己的怨恨。
“老爺……我……我對不起你。”
他哽咽地說,差點從床上摔到地麵。
“你沒有對不起我,好好待在這裏吧,把傷養好。”
朱健嘉給馬車夫蓋上被子。
“你做得很好,馬車夫不應該跟我們一起去餘楸的山莊,他是個累贅。”
荒琪琪走在朱健嘉的前麵,看向停在路邊的馬車,牛鐵漢正在將兩匹馬和車廂連在一起。
“他呆在這裏不安全,這個村子裏有那些歹人的眼線,他們躲在暗處,不仔細觀察的話你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
朱健嘉來到馬車前,牛鐵漢在給馬喂草料。
“馬喂飽了嗎?”
他問牛鐵漢。
“喂飽了,大老爺。”
牛鐵漢給馬喂完最後的草料。
“還有,今晚我就住在你們村裏,安排好房間。”
朱健嘉和牛鐵漢說話的時間裏,荒琪琪進入馬車的車廂。
“可以出發了。”
進到裏麵以後,她用白皙的手掀起車簾,對外麵的朱健嘉說。
朱健嘉和牛鐵漢道完別,躍上馬車,坐在馬車夫的位置,拿起馬鞭使勁抽了下兩匹馬的身子,兩匹馬感受到疼痛後,節奏一致地往前奔跑。車輪碾過幹燥的路麵,揚起嗆鼻的塵土,馬車後的牛鐵漢用袖子捂住口鼻,目送二人遠離。
“你剛才說碧樹村裏有那些歹人的眼線,那你為什麼不把他們找出來呢?讓他們繼續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這樣做未免太愚蠢了吧。”
車廂內的荒琪琪和朱健嘉聊起天,離餘楸的山莊還有一段距離,她這樣做是為了讓消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