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爹的臉色很難看,不然,我也不會找藉口說要回房梳洗了,你看吧!爹馬上就會過來找我的。”未央看著琴兒的眸子滿是篤定,唇邊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
琴兒不禁納悶,小姐明知道老爺會生氣,為何又要這樣做呢?
“央兒,你方才怎會那麼不小心將兵器廠的事情向你伯父說漏了嘴?難道你就不怕他借著宸王府的勢力從中插上一腳?”
果然,未央話剛落下不久,沈萬福略顯焦急擔憂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了進來。
看到突然出現在房門口的老爺,琴兒驚訝地轉頭看向仍一臉神色自若地坐在桌邊喝著茶水的未央。
“爹,你覺得我不小心說漏嘴的嗎?更何況,若宸王府真能助他插手兵器廠的事,他又何必親自登門到我們家來拜訪?”未央不答反問,眉眼中透著一股泰然自若的淡定與從容不迫的自信。
“那你是打算?”沈萬福糊塗了,被未央這麼一反問,他更想不明白了。
“爹,自從三年前我落水之後,伯父就再也沒有踏進過咱們家半步,你知道這是為何嗎?”未央繞開父親的問題,轉而問道。
“為何?”沈萬福麵上雖這麼問,但心裏卻已猜到了七八分的答案,與兄長久別重聚的喜悅漸漸被一股涼意取代。
“嗬,爹不是已經猜到答案了嗎?”未央淡聲輕笑,微微垂下的眸子掠過一道冷光。
“是他把你推下海的?”沈萬福沉冷下來的臉色仍有些不敢置信,“當時你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當然什麼都不記得了。”未央抬起頭直視父親充滿了懷疑的目光,頓了頓,語調出奇冷然地繼續道:“三個月前,我派去為我查三年前落水一事的魅影門門人回來向我稟報,三年前,曾有幾個下海打魚的漁夫見到我被伯父帶到了懸崖邊上,而且還是他們親眼見到我被推下了懸崖,落入了海中,緊接著便被巨浪吞噬,當時他們都以為我已經葬身海底,或被吞入魚腹,便沒再多加理會,而他們也怕被伯父發現,殃及他們的家人,一直三緘其口,沒有向人透露過半句,直到我派的人去探查,從其中一個人口中套出話來,才得知了那日的真相。”
說完,未央藏在袖中的手陡然握緊,眸底冷光更甚,一股強烈的恨意伴隨意她緩緩道出的實情,也越發地濃厚起來。
沈萬福步子微微踉蹌,一隻手強撐著桌麵,頹然地跌坐在了凳子上,臉色一刹間痛苦與憤恨複雜地糾結著。
看著父親痛苦的神情,心口突然有種被人狠狠撞擊的尖痛,但她仍麵色清冷,鎮定地說道。
“爹若是不信,女兒可以將那日派去的門人叫來,讓爹好好地盤問清楚。”
“不用了,你的話爹又怎會不信,爹隻是不敢相信,你伯父他…竟然會對你做出這麼歹毒的事情出來,你是爹唯一的希望,是爹的命根子啊!你伯父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跟他可是兄弟啊,嫡嫡親親的兄弟啊!”
沈萬福顯然無法接受這樣令人傷心的現實,痛心疾首地錘著桌麵,放在盤子裏的杯盞因為他的錘擊而發出“砰砰”的脆響聲,更是狠狠地撞擊了未央發痛的心。
“爹…我…”未央咬了咬唇瓣,難過地看著父親激動痛恨的神情,欲再說的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咽了回去,起身走到了父親的旁邊,按住了他不停錘著桌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