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還知道我多少事情?還有,那天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春暉樓?又怎麼知道我要去亂墳崗救冽風?難道說從我進春暉樓那刻起,你就一直在跟蹤我?那晚在春暉樓後院,我察覺到附近有人,其實也是你對不對?”
想起這些起可疑之處,再回想那日在春暉樓發生的事情,讓她越覺得不是“巧合”能隨便解釋得了的。
蘇墨白深深地看著她,一臉淡然,沒有一絲被揭穿的難堪,薄唇勾起,緩緩地說出了讓未央更為震驚的事情。
“自從三年前你被我在海中救起之後,我就一直在暗中保護你,所以,這三年來,我幾乎知道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你體內寒毒何時發作,你從師傅手中接管魅影門,你去春暉樓要做什麼,我全都知道。”
他徐緩的語氣像是在敘述著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一般,卻令未央震驚得好久都未曾回過神來。
“你說,三年前是你把我從海中救起的?那為什麼爹沒跟我說起過你?而且,你為什麼要一直暗中保護我?是師傅讓你這麼做的嗎?若是師傅囑咐你暗中保護我,他們怎會不跟我說?”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她對他的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未央發現自己剛剛解開一個疑惑,但隨之而來卻是一股更大的迷團困擾著她,她不明白蘇墨白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出自什麼原因?
而他為何又會在三年後又突然地現身?
到底是他藏得太深?還是自己太過蠢笨?才會使一個男人在自己身邊隱藏了三年卻絲毫沒有一絲察覺。
眼前這個隻聞其名,未曾謀麵,卻又突然間闖入自己生命中的男人,這個她所謂的師兄,是敵是友?她都無法肯定。
前生遭受過的撕心裂肺的背叛與永遠都揮抹不去的仇恨,使她對任何人都無法予以信任,想到三年來自己的身邊一直隱藏著這樣深的一個人,一個看似無害,自己卻連他底細都沒弄清楚的人,一股寒意就直躥進她的心裏,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未央眼中的猜疑與不信令蘇墨白的黑眸掠過一抹受傷的神情,嘴角凝起一絲淡而苦澀的笑意。
“我想現在不論我說些什麼,你或許都不會相信,但我想你心裏應該十分清楚,雖然這三年來我一直暗藏在你身邊,可是卻沒有做出絲毫對你不利的事情,而你每月所吃的藥丸也並沒有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的傷害,相反的是讓你在每月來癸水的那幾天不會再痛暈過去,不是嗎?”
蘇墨白說完,見未央仍一臉半信半疑的模樣,不禁再度搖頭苦笑道。
“雖然我一直不明白為何你對所有人都心存戒心,但我仍想讓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如果你今天不說,我會一直把你當成初見麵的師兄,朋友,友好相待,你就不怕今天跟我說了這些之後,我會處處提防著你嗎?”未央仍一臉不肯罷休的盯著蘇墨白追問。
她不知道是因為他方才的那一番話,還是因為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受傷,抑或是因為他唇角的苦笑與真誠的話語,總之,她撤下了對蘇墨白的防備。
確實如他所說,三年來,她並沒有遇到過任何危險,就連曾有人想要對她不利,卻在魅影門還沒來得及出手時,那些人已莫明其妙的失蹤,甚至無影無蹤。
而在她從沈若若這具身體內蘇醒過來之後的頭兩個月裏,隻要一來癸水,便會全身冰冷,痛得體力不支而暈厥過去,直到第三個月師爹親交給她一瓶帶著特殊幽香的藥丸之後,除了每年清明那一個月的痛苦時期,每月的癸水就沒有發冷痛苦過。
見未央已經卸下臉上的防備,蘇墨白如湖水般靜逸的眸子忱忱地看著她,眸內閃過一抹令她看不清的情緒,唇角依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說道。
“我不想你把這世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會背叛你的壞人,更不想你從其它人口中得知這些事情,這隻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即便是師傅他們,也隻是知道真相的旁觀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