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到二樓,蘇墨白拉著未央正要朝包廂走去,卻正好遇上了從另一間包廂裏走出來的兩男一女,而這三人中未央就認得其中一人,便是負責這次兵器鑄造資金調拔與清點核算的內府監局主管,伍理。
“伍大人。”未央雖隻與這伍理打過兩次照麵,但畢竟日後還要與他多多交涉,連忙上前打起招呼來。
“沈小姐,真是太巧了,你是剛來?”伍理見到未央,一絲驚亂之色從眼中閃過,眸光變了變,轉眼便沉著地未央聊了起來。
未央點了點頭,淡然淺笑地看向伍理身邊的一男一女問道:“伍大人今天怎麼有空出宮?這二位是?”
“哦,這位是本官的夫人月離,離兒,這位就是我常跟你說起的禦天傳奇女子,萬福號少當家沈小姐”。
伍理看向身邊的這位叫做月離,臉上蒙著麵紗,手上戴著手套的女子時,深沉的眸底浮出一絲溫柔之色。
“月離久爺沈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月離朝未央微點了點頭,話語溫柔,一雙月眉星目卻透著一絲冰冷疏離之意。
當未央聽到月離柔柔的嗓音時,不由渾身一震,眼中聚起一抹強烈的驚訝,怔怔地看著她,由其是在見到那雙淡漠至極的眸子時,心底微微一震,一股熟悉而又奇怪的感覺令她恨不得巴上將月離的臉上的麵紗撕去,好一探究竟。
“這位則是本官的一位朋友,姓賀名卓,今日他遠道而來,本官便在這望江樓中設宴招待。”
伍理見未央一直緊盯著自己的夫人,眼中漸漸陰沉,聲音也低了幾分出聲指著旁一位粗曠高大,容貌十分英俊,眼神卻有些太過陰厲的男子說道,試圖將未央的注意力轉移到其它人的身上。
隻是未央已經完全將伍理與另一人無視了,清澈明媚的眸子一直緊盯著眼前依舊淡漠卻開始慌亂起來的月離。
未央此時不僅震驚,甚至越來越感到懷疑,為何她會覺得月離越看越像一個人,麵部的輪廓,溫柔熟悉到令她感到激動的聲音,這雙冰冷淡漠疏離,卻透著一絲堅強固執的水眸…
她會不會是…會不會就是…是她?未央心底一陣激動,驚喜從心底冒了出來,卻又不敢急於表現出來,怕自己太過驚喜,反倒結局令自己大失所望。
急於想知道眼前這個叫月離的女子究竟是誰,未央想也不想,握著折扇的手迅速朝月離攻了過去。
扇子十分精準地將月離的麵紗挑起,接著,走廊傳來一聲驚呼,與沉沉的喝斥聲。
“啊…”
“沈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伍理冷聲喝斥,立即摟住驚慌失措到渾身不斷顫抖的月離入懷,一般沉著的臉色也變得陰沉難看起來,眼底迸射出兩道噬血的殺意,直朝未央瞪射過來。
“啊!天呢,…她…”當未央將月離的麵紗挑離時,當她見到月離麵紗下的真容時,也不禁害怕得捂著嘴倒抽了口氣,臉色頓時一白,愧疚,懊悔神色在眼中聚集。
“我…我隻是覺得她好熟悉,我想知道自己以前有沒有見過她或者認識她,我才會…我不知道她臉上…怎麼會…怎麼會…?”未央麵色煞白地看向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蘇墨白,後悔的眼神中帶有深深的自責與害怕。
蘇墨白看著躲在伍理懷中不停地發抖的月離,臉上是醫者對病人的憐憫之情,但看到未央蒼白的臉上滿是悔恨與害怕時,心底更多的是心疼,不由地輕輕握住了未央有些冰涼的右手,暖聲安慰道:“央兒,下次別再這樣魯莽了。”
“對不起,我…我真的很對不起,伍夫人,是我太不懂事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未央彎腰從地上撿起剛剛被挑開的麵紗遞到了伍理與月離麵前,十分謙疚地向二人陪罪道。
“本官還有要事,就不陪沈小姐在此戲耍了,告辭。”伍理冷冷地接過未央遞來的麵紗,快速地將麵紗蒙在了渾身發抖的月離身上,隨即憤然地說完,便抱著月離咚咚地朝樓下走去。
“蘇墨白,我…我不是故意這樣做的。”未央急了,她無心傷害任何人,更何況當她見到月離臉上的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時,更是悔不當初。
“我知道,放心吧,伍夫人隻是一時受到驚嚇,吃點安神定驚的藥就好了。”蘇墨白出聲安慰道,又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遞到了一直站在旁邊,並未與伍理月離一同離開的賀卓說道:“這位賀公子,既然你與伍大人是朋友,那就請你立將這瓶藥交給伍夫人服下,就說是藥王穀的蘇墨白親手配製的安神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