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又何必如此生氣,反正你家王爺此刻還在外麵搜尋那個女人的下落,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來。”鬼麵男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語氣十分不屑地問道。
“你…哼,就算他不在,你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擅闖宸王府,是活得不耐煩了嗎?”沈曼瑤一陣冷笑,瞥向鬼麵男子的眼中盡是鄙夷之色。
“身份?什麼身份?難道王妃忘記了嗎?我們現在可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啊!若是惹惱了我,王妃怕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吧?”鬼麵男子見沈曼瑤鄙視的語氣,眼中也閃過同樣嘲諷輕蔑的冷意,幽靈般的聲音充滿了警告與威脅。
聽到鬼麵男子的威脅,沈曼瑤臉上閃過一絲怒意,眼底的輕蔑之意更深,端出王妃的架子冷冷地看著鬼麵男子道:
“誰跟你是坐同一條船上,別拿本妃跟你這種卑賤的人相比,說吧,來本妃有什麼事?”
鬼麵男子聽聞,狂肆的放聲大笑,陰厲至極的笑聲令房內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你…你發什麼瘋?”沈曼瑤被他這樣陰厲的笑聲嚇到了,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強作鎮定地對著鬼麵男人嗬斥。
“主上要的東西到手了嗎?”鬼麵男人突然停下狂笑,聲音恢複如常,卻也異常地冰冷陰沉。
“還沒有,沈未央那個女人不管怎麼打,死活就是不肯說出兵器圖在哪,看來,明天不讓她嚐到點狠的,她是不會知道厲害的。”
沈曼瑤說到這件事,心裏就來氣,若不是為了得到那張兵器圖,她早就親手殺了沈未央這個賤女人了,雖然今天親眼見到她被打得皮開肉綻,幾度昏死過去,依然無法消去她的心頭大恨。
“哼,我還以為你的手段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鬼麵男人不屑地嗤笑,轉身朝門口走去,突然,又停了下來:“主上說了,要你行動迅速一點,否則,等他沒了耐性,到時候你這宸王妃的頭銜就等著換別人來當吧!”
“什麼?你…”沈曼瑤氣得直發抖,顫顫的手指著白衣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你回去告訴主上,我一定會盡快從沈未央的口中逼出兵器圖的下落。”沈曼瑤始終還是心存顧及,麵色沉了下來對鬼麵男子道。
鬼麵男人又是哼出一聲冷笑,抬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著鬼麵男人消失的背影,沈曼瑤的眼底再次聚起狠毒之色,恨恨地瞪著門口,抓著自己袍羽的指甲深深的掐陷進去,口中詛咒般道:“沈未央,本妃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哼,誰也別想我的王妃之位,誰也別想。”
夜,漸漸深沉,城裏的搜索早已停止,這個時候,整座皇城才算是安靜了下來,蘇墨白從未央摔落的崖澗上來之後,便急急地朝城內趕去,進到城裏,見城裏的居民都已經安靜入眠,心裏清楚蕭陌雲他們定是一無所獲,才會停止搜索。
想起剛剛在崖澗遇到的那位老人,蘇墨白心底燃起了一絲希望,腳步如飛地朝靠近西郊的一座荒院飛掠而去。
未央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身上沒有一處地方不是火辣辣的刺痛,體內的寒毒發作得越發強烈了,每當她想就這樣死了,一了百了,也好過這麼痛苦的活著。
可是,每次在昏倒之後,耳邊總有一道蒼老慈祥的聲音在告訴自己:“若兒,若兒,要好好地活著,若兒,不要死,你不能死,你要堅強的活著,你還要為華家一百多族人平反冤情,若兒,你是爹爹的希望,不要死,不能死啊!”
就像現麵,耳邊又出現一道重重疊疊的女聲,那聲音她好熟悉,不是自己的聲音嗎?她怎麼會在跟自己說話?
“沈未央,你不能死,你忘記自己背負的仇恨與責任了嗎?沈未央,你不能死,不能死,你要給我們好好地活著,活著,隻有活下去,才會有希望,活下去,活下去…”
“你們是誰?你們是我嗎?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跟我說話?不,我不要再這麼痛苦的活下去了,我好痛苦,活得好累,我討厭仇恨,我討厭什麼責任,那根本不是我應該要承受的,我討厭每天偽裝自己的日子,我討厭…。”
未央隻覺眼前兩道模糊的影子,忽而重疊,忽而又分散開來,忽近忽遠,她想伸手去抓住這兩道影子,卻眼看到了麵前,那兩道影子又忽地飄遠了,未央好慌,好亂,好痛苦,好累,好想閉上眼睛睡下去,可是這兩道影子總在自己眼前晃動,吵得她無法入睡。
“央兒…央兒,你醒醒,跟我說說話,央兒,別睡,聽話,別睡過去了,我來救人了,央兒,醒醒,跟我說說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