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白緊緊地環抱著她的身子,臉上悲慟的絕望,如同被人打挖心噬骨,狂吼呐喊令整個幽黑的山穀都變得淒涼可怖。
一滴清淚,從他的眼角滑下,順著他的鼻翼滑落至未央的臉頰,溫溫涼涼,緩緩地沁入了她臉上的傷口中。
“你…你再抱緊點,我不死也會被…被你勒死的。”一道極度虛弱無力的聲音緩緩在響起,雖然未央仍閉著雙眼,臉色卻比之前的青黑色要好看了幾分。
“央兒,你…你沒死,太好了,央兒…”蘇墨白驚喜萬分地看著未央微微蹙起的眉峰,激動地小心拖起未央的後腦,一個深長的吻便印在了未央幹涸冷冰的唇上。
未央雖睜不開雙眼,但唇上溫溫潤潤的觸感卻是十分的清楚,心,不由一震!
這吻來得凶猛,卻仍能感受到他細密的嗬護,靈舌在她口中一陣溫柔肆虐,仿佛要將她搗碎了拆吞入腹般才甘心。
未央此時似乎忘記了體內寒毒之痛,渾身顫粟不已,腦子頓時空白得令她無法思考,身子被蘇墨白擁在懷中,軟軟綿綿,卻突然十分的依賴這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他帶著濃濃的愛意的吻溫柔而炙熱,如雨點般落在了她的布滿了傷痕的臉龐,冰涼幹裂的唇瓣,引起她的一陣顫粟,溫熱的指尖輕輕褪盡了未央的衣衫。
“唔…。”未央的心底被點燃了一串串的火花,令她迷亂的思緒變得有些慌張無措。
感受到她的緊張,蘇墨白輕輕地貼在她的耳邊說道:“央兒,別擔心,現在我不會碰你的,接下來,我要用煦日神功將你體內的寒毒逼出,這泉水有天然的藥性,對你身上的這些傷口有很好的恢複療效,現在,你隻要聽話地,堅強地坐好,相信我,一定能將你體內寒毒之症治好。”
聽到蘇墨白的話之後,未央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輕輕地點了點頭,方才的慌張也倏地消失一空,心,突然地安靜了下來。
翌日上午,宸王府邸。
沈曼瑤剛從床上坐起,就見雙喜一臉驚惶之色地匆匆走了進來。
“怎麼了?何事這麼驚慌?”沈曼瑤冷冷地瞪了眼雙喜,才淡淡地問道。
“王妃,不好了。”雙喜說完,又走到了門口,將頭探出了門外,看了看四周動靜,才將房門關上,走到了沈曼瑤身邊附耳輕輕說道。
“今天一早,奴婢剛起床,就聽王府裏的人到處在傳,說是沈府正在辦喪事,沈未央死了,現在王爺跟雲王爺還有柳大人已經全都趕去沈府了。”
“什麼?你說沈未央死了?怎麼可能?她不是被關在了西郊的那座荒院裏麵嗎?”沈曼瑤聽到之後臉色倏然大變,一臉驚疑不定地瞪向雙喜道。
“所以,奴婢才覺得奇怪,王妃,您說這事…?我們現在要不要去西郊別院去看看?探探虛實啊?”雙喜眼神閃了閃,凝眉提醒道。
沈曼瑤撫著額頭,眼底一片冷凝,臉上是肅殺的陰冷寒意。
“侍候本妃梳洗,本妃到要看看這沈府玩的什麼把戲,哼。”說完,沈曼瑤在雙喜的攙扶下走到了梳妝台前,鏡子中映出她一張溫婉典約的嬌顏,隻是嘴角的那抹詭笑卻令人莫明的生起一股寒意。
隻是,當沈曼瑤到達西郊荒院時,之前所有的囂張得意全無,她看著廚房裏那兩個守牢的壯漢全身發黑,雙目凸出,嘴角的黑色早已幹涸,那模樣駭人至極,令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會這樣?雙喜,快…快去看看地牢。”沈曼瑤驚慌不已地轉身就朝地牢走去。
“王妃,您別急,身子要緊。”雙喜麵露擔憂地看著沈曼瑤驚慌不安的樣子,緊緊地攙扶著她朝地牢走去。
來到地牢,當沈曼瑤看著空空如也的地牢時,臉色頓時慘白難看起來,身子突然軟軟的向後一倒,雙喜及時的接住了她,出聲安撫道:“王妃,這沈未央傷成那樣了,隻怕是真的如下人們所說的那樣死了吧?這下就算讓人救出去了,不也死無對症了嗎?您身子要緊,腹中的小世子不能受到刺激的。”
“你知道什麼?這下要怎麼辦才好?這個女人可是在我的手裏弄丟的,不管她死沒死,隻要那份兵器圖一日不弄到手,我就一日不得安寧,隻怕爹爹在那人麵前也不好交差了。”沈曼瑤朝身後的雙喜狠狠地瞪,驚慌的臉上仍掩不住的狠厲與歹毒,陰森的眼底在這幽暗的地牢中顯得格外的觸目驚人,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