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章】誰的心,在淪陷?14
“有何不妥?”蕭默然不以為然地說完,人已摟著未央掠過宮牆,朝前方最高的一處宮牆疾速飛掠過去。
未央隻覺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腳下一座座屋頂轉眼間一閃而過,這次,她算是見識到了蕭默然深厚的內力。
若沒有一定的功力,蕭默然根本無法帶著她在半空中飛掠這麼久,更別說速度如此之快了。
當她終於雙腳落地之後,雙腳一軟,身子不穩地朝後麵倒了去,就在她以為這下要摔得個七葷八素的時候,卻又被蕭默然及時的扶了起來,可人剛站移,腳裸又是一個踉蹌,直直地朝前麵的蕭默然撲了過去。
等她回過神來慶幸自己沒有摔到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帶笑的戲謔聲。“央兒這是對朕投懷送抱麼?”
“皇上,你別開玩笑了,民女隻是一時間沒站穩罷了。”未央微微一震,別過臉去不敢看向蕭默然那張帶笑的俊臉。
“那央兒這下可站穩了?”軒轅祈唇角揚起笑意,一臉無害的問道。
“嗯,皇上可以鬆開民女了。”未央低下頭去,呐呐地應道。
感到腰間沒了那道溫暖的緊力,她連忙退開了兩步,將視線轉向了前方。
“皇上平時應該很喜歡來這裏看看吧?”未央走到牆邊上,看著夜色下安靜的皇都,雖然此時城內隻有點點燭光,卻依然遮不住它的繁盛。
淡淡的月光下,皇都如同沉睡了一般,安靜,詳和,偶爾有幾聲狗叫聲與打更聲傳來,卻是格外的和諧。
站在高處俯瞰世間,更有種主宰著世間一間的尊榮感,居高臨下,放眼遠眺,果然別有一番滋味。
“難怪那麼多人都想當皇帝。”未央看著遠處,突然淡淡地歎息道。
“那央兒想當什麼?”蕭默然別有深意地看向未央。
“我?民女什麼都不想當,最想平平靜靜地生活。”未央也不知為何,站在這高處,竟然有種想要放下一切的想法。
她想,若是自己能放下仇恨,不顧一切,或許,能夠幸福吧?
“央兒現在所說的話,才是最真實的想法吧?”蕭默然雙手撐在了城牆上,淡漠地看向未央,鳳眸幽深得令人捉摸不透。
“也許吧,人總容易隨著環境的變化而更換心境,或許,方才在望江樓裏我所說的話也是出自真心的,隻是,哪種生活是最適合自己的,我想有時候連我們自己都不太清楚!”未央淡淡地睨了一眼蕭默然,又看向了前方的夜景,迷惘地垂下了羽睫。
“央兒真的不清楚麼?朕倒覺得,央兒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些什麼。”蕭默然突然走到了未央麵前,一雙狹長的鳳眸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的清眸,目光凜銳而沉深,若有所指道。
未央麵對蕭默然直視自己的深眸,有種已被他看穿的驚懼,心底的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但她又在懷疑,若是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他此時的立場,不是早就應該將自己斬草除根了嗎?為何又要找來蕭陌雲將自己從刑部大牢中救了出來?他帶自己來這裏,到底所為何事?是想從自己身上找出什麼線索嗎?還是他的目的是自己手中的那份兵器圖?
不管如何,她不能慌張,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他若是為了那份兵器圖,隻要自己不交出來,便不會有危險,若是沒有了利用價值,他蕭默然也不會如此處心積慮地接近自己。
想到這裏,未央心又稍稍地安定了些,突然勾起一絲淺笑,清脆的嗓音夾帶著一絲扣人心弦的柔媚,酥人心胸:“皇上把民女帶到這裏來,應該不是單純了就為了欣賞這高處的夜景吧?”
蕭默然見未央有意轉移話題,微眯的鳳眸裏閃過一絲詭光,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將視線轉向了眼前偌大繁榮的禦天皇城問道,“央兒有沒有想過,有一天與朕一同站在這高處俯瞰這天下?”
未央聽了,隻覺腦子轟的一聲炸響,隻能驚詫無言地看著蕭默然俊美絕倫了臉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央兒為何這麼震驚?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呃...皇上的意思,民女不太明白。”她又怎麼可能沒有聽明白蕭默然方才的話,隻是一時間太過震驚,忘了反應,可她該怎麼回答呢?正如他所說的,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不是所有魅影門人一直默默付出的最終目的嗎?可是為何,當自己如此輕易地得到自己想要的,卻開心不起來,內心竟是那樣的抗拒?
“不明白麼?沒關係,央兒如此聰慧,朕相信你很快就會明白的。”蕭默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鳳眸之中閃過一絲銳利之色。
未央被他這眼神看得有些發毛,卻依然強作鎮定,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無辜地看著蕭默然道:
“哈...皇上,太晚了,在牢裏呆了一天,民女又累又困,既然這夜景也看了,皇上總該放民女回去好好睡一覺了吧?”
“央兒既然累了,那麼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希望央兒一覺睡醒之後,能明白朕方才所說的話。”蕭默然眸光深沉地緊緊鎖住她美麗無雙的眸子,別有深意地說道。
“哦,那民女就先告退了。”未央點了點頭,連忙福了個身便退了下去。
待未央離開,蕭默然身後立即一道黑影閃現,單膝跪在了地上稟報道:“啟稟主子,雲王與宸王均已回到了各自的府中,至於沈姑娘的手下也已從刑部大牢中釋放出來,於振東與閻德勝二人從刑部大牢出來之後,直接趕到了丞相府,到現在還沒有出來,至於蘇神醫也已經回到了沈府,不過,主子讓屬下去查的昨日那名灰衣女刺客暫時還沒有結果。”
“蘇墨白的身份查到了嗎?”蕭默然站原地動作未變,目光一直緊中標著城牆之下緩緩朝宮門走去的未央,微眯的鳳眸內卻是遮擋不住那並向而出,如野獸看到獵物般幽暗的光澤,隻是瞬間便又恢複如常,聲音淡漠得令人聽不出一絲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