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兒,三個月,隻要等我三個月就好…
待蘇墨白等一行人上了船之後,船上的水手揚起風帆,巨大的帆船便在河風與驕陽之下,慢慢地朝前行進。
蘇墨白並沒有進到天璣為他安排的船倉裏休息,而是一直緊鎖著眉頭站在了甲板之上,看著越行越模糊的對岸。
天璣站在蘇墨白身後看著這埠河上風光明媚,一片絢爛,遠處高林青木,隨風飄蕩,淺灘處侮鳥嬉戲,偶爾展翅高飛,半空刮過漂亮的剪影,近處流水滔滔,滿江金碎,肖戶飄揚,好一條光彩奪目的埠河。
隻是,他察覺到這位素未謀麵的少主此時似乎毫無心情去欣賞這沿岸風光,隻見他眉頭深鎖,目光暗沉,似在思索些什麼,眉目間又似有些隱憂閃過。
天璣心中縱有許多疑惑,也不敢多嘴過問,隻是退到了一側,注意著河麵的動靜。
忽然,天空中傳來一陣鷹啼,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隻雄鷹振翅盤璿於帆船的上空之中。
天璣不認得這鷹,見這鷹一直不停地在上空啼嗚,立即十分警惕地對著船上的其它護衛道:“小心刺客。”
說完,便走進了船倉中拿出了平時打獵的弓箭。
蘇墨白轉過身來,見天璣將箭對準了天上的鷹,一般靜逸的眸子突然一暗,沉沉道:“住手。”
天璣沒有放下弓箭,隻是側過頭來不太讚同地道:“主子,這鷹說不準是刺客派來打探我們行蹤的,若不射殺了,怕後患無窮。”
“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放下弓箭,這鷹是我喂大的。”蘇墨白冷冷地掃了一眼天璣,再次仰頭看向了天空。
鷹認出了蘇墨白,如同出弦的利箭般,朝船頭直衝而下,最後穩穩地在他麵前的船欄上停了下來,張開利嘴便對著他一陣啼嗚。
聽到鷹兒傳來的消息時,蘇墨白平靜無波的俊臉驟然陰沉冷厲了下來,眉目間染滿了霜寒狠戾之色。
“馬上命船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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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了一天,未央也在車上晃騰了一天,直到天黑,一行車輛才在一座密林中停了下來。
未央餓了一天,見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立即就要下車,卻忘記了自己還被綁著,並且被下了軟筋散,動動都覺得吃力。
車上的兩個壯漢在馬車停下之後,也沒有下車,依舊麵無表情地坐在車上。
未央對著這二人一整天了,見他們坐了一天的馬車,仍然能保持這個姿勢跟這幅表情,不禁在心裏暗暗地佩服這二人實在厲害。
在軟榻上無力地動了兩下,她終於放棄了掙紮,唉,餓就餓吧!
剛躺好,簾子突然被從掀開,就見依舊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冷炎正站在馬車外麵。
未央這下又提起了精神,一雙美眸噴了火似的,恨恨地瞪著冷炎。
若不是此時她的嘴裏被塞了東西,發不出聲音,不然她早就開罵了。
冷炎無視她噴炎的眼神,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對著兩個壯漢道:“把繩子解開,帶她下來吃點東西。”
說完,轉身便走開了。
未央手腳被鬆開之後,立即大大地喘了口氣,想要伸手去揉揉渾身酸痛的身子,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