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影望著韓冷軒點了點頭。
“幾點的飛機?”自是留不住莫影,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莫影淡淡地回答道:“十點。”
“還有兩個小時。”韓冷軒感慨著。
“對。”莫影始終望著韓冷軒,卻惜字如金沒有多餘的話。
“離開這裏僅剩的兩個小時用在我身上豈不是浪費了?”韓冷軒苦澀自嘲道。
莫影拿起了咖啡杯細抿了一口後,悠然道:“該道別的人我都道別了,你是最後一個。”
“原來如此。”韓冷軒苦笑道。他不知該喜該憂,內心百感交集。
兩人沉默了一分鍾後,莫影終於忍不住出聲了:“冷軒,這次我去加州什麼時候回來就不知道了,如果……我是如果,你有什麼話就現在說吧,我,我聽著呢。”
韓冷軒內心反被針紮,他萬般苦澀無奈道:“我想要你留下來,你會聽嗎?”
莫影微微抬起眼眸,心口一緊,放下了手裏的攪拌勺,小心翼翼地一句一言道:“如果你是認真的,也許我會聽。”
韓冷軒不禁震驚地皺眉,今天的莫影仿佛與往常的有些不一樣,可是究竟是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他疑惑不解地試探性地問道:“你……你,你是說隻要我讓你留下來,你就不會走?”
垂在身旁的雙手攥緊了衣裙,莫影忐忑緊張道:“冷軒,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也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誰也不能確定誰的真心。同樣,我也不能確定你的心是否還向著我。也許我已經錯過了,但也可能你……你……也可能……”接下去的話莫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有些事情需要一些勇氣,莫影險些打退堂鼓了。
“也有可能我還在原地等你。”韓冷軒深情地望著莫影,並接過了她的話。
莫影呆望著韓冷軒眼眶濕潤:“這就是我最後見你的原因,如果你還願意等我,我就留下;但是如果你已經徹底放下心有別屬了,那我就走。”
“莫影,你反倒讓我不明白了,從大學開始你心心念念的都是廉森,現在怎麼?”韓冷軒甚是不解。
莫影垂下了腦袋,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聲音低啞著顯得有些悶悶的:“這麼多年了,我早就想明白了,對於廉森我不過就是迷戀,那不是愛。而這些年始終陪著我的就是你,說句不害臊的話,要就這麼走了,我應該會不習慣身邊沒有你的日子。我現在就有一種感覺,如果你讓我離開,我應該能真切地體會到何為舍不得。”
莫影這般哪裏是為了道別呀,分明就是求著某人別逼她離開啊。
韓冷軒勾唇一笑,起身拉過了莫影的行李箱,另一隻手牽起了她的手便往外走去。隨後直接將行李箱與莫影“塞”進了他的車內。
車子馳聘而去。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莫影不解其意,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飛機場。”韓冷軒淡淡地回答道,而後便沒再說一個字。
莫影心底一沉,泛起絲絲涼意。果真,沒有一個人會心甘情願地在原地等你一輩子的。看吧,如今韓冷軒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將自己送去加州了。
一路無話,莫影黑著臉望著窗外,心裏早已氣炸。
直到車子停穩後,莫影才反應過來,這哪裏是機場啊?!還沒等她開口詢問,韓冷軒便嚴肅地開口詢問道:“身份證帶了嗎?”
“嗯。”莫影點點頭。
“戶口本帶了嗎?”韓冷軒又問道。
“嗯。”莫影已經有些懵了,“這,這裏不是民政局嘛?”
韓冷軒轉過頭第一次收起了嘻哈玩鬧的輕鬆勁兒,極為肅然道:“莫影,你現在聽好了。現在還有一個半小時,去機場還來得及。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跟我去民政局,即刻辦婚禮;要麼我送你去機場,飛往加州,從此咱倆老死不相往來。以後你的幸福我不參與,也不祝福,更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