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舀了一勺冰淇淋放進嘴裏,有些甜,有些冰。也許,青春就是這個味道的吧。有些東西,總是要麵對的,比方說思念與別離。
流淚的冰淇淋
我是第一眼看到他,第二眼才喜歡上他的。
那個男生,他的頭發蓬蓬的,軟軟地在風裏飛揚。單眼皮,卻有很亮的眼睛。鼻子直直的,很溫柔的嘴唇,下巴的弧線圓潤中帶著明朗。他的手裏牽著一隻小狗,除卻耳朵和尾巴是棕色外,渾身雪白。他正在很開心地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他真的不帥,可卻是我喜歡的類型。
“斯佳。”我身後的女孩叫著他的名字,過去擁抱他。
“姐姐。”男孩笑。
我記住了那個名字:斯佳。
第二天下午我坐在樓下吃一支冰淇淋,又看到那個男孩。他穿了一件隻有袖子是棕色,其他都是白色的T恤,滑板褲。嘿,和他的小狗倒是很配。他從我麵前經過時,我輕輕地叫;“斯佳。”
我感覺到他驚詫地回過頭,看著我。於是我也裝做很奇怪地看著他:“你也叫斯佳嗎?我的朋友也叫斯佳。”
“哦。”他點頭,歉意地笑笑:“是我誤會了。”
“沒關係的。”
我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問:“你剛搬來?”
“不是,我路過這個城市,來看我姐姐。”
“你的姐姐住這幢樓嗎?”
“恩,二單元301。”
“啊!”我笑:“我就住在你家樓上。”
“真的?!”他也叫:“這麼巧!”
我指了指他的狗:“叫什麼名字?”
“磕磕。”
“他經常跌倒?”
“不,它很愛磕瓜子。”
“啊?那它喜不喜歡吃甜食?”
“它是豬,什麼都吃。”
我笑,從口袋中掏出一隻棒棒糖喂給它,它很快咯吱咯吱咬碎。
“謝謝你,”斯佳說,“下次我請你吃。”
“不用了,”我笑:“女生吃那個會胖的。”
他反問我:“那你還吃冰淇淋?”
我無言以對,隻得笑,他也跟著笑。
就這樣,我和斯佳戲劇般地認識了,同我想象中的一樣。
周末,天還沒亮就有人敲門。
“誰啊?”我揉著剛睜開的眼睛,打開門。
斯佳一臉興奮地說:“我姐姐昨天帶回來了冰淇淋,我留下來了給你吃。”
“你等一會兒。”
我關了門,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洗了臉,梳了頭。然後容光煥發地打開門。斯佳還在,見到我,一臉驚奇:“女生換衣服都那麼快嗎?”
“差不多吧。”我打哈哈。
斯佳姐姐家收拾得整整齊齊,很溫馨的樣子。磕磕被栓在桌子腿上,一見有人來就胡亂掙紮。
“為什麼把它栓起來?”我蹲下來給它解開。
“因為它很不乖。”斯佳從冰箱裏拿出一大盒和路雪,放到我麵前。
“謝謝。”我剛打開,磕磕一下子跳上去,像個鴕鳥一樣把腦袋埋進盒子裏。
我尖叫著去撲救,可是已經來不及。
“我說過了,它很不乖。”斯佳聳聳肩。
“唉!”我歎了口氣,突然靈機一動,說:“我們自己做吧?”
“自己做?”
“對呀,自己做冰淇淋。”
斯佳皺眉:“我從生下來就沒有進過廚房。”
“沒關係,我會。”我略微想了一下,說:“你去買原料。”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