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麵呆了多久了?”皇上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申鳴低著頭,不敢直視他,怯怯道,“跟著相爺爹爹一起來的,女子家不敢進來,就一直躲在暗處聽著。”
皇帝又道“女子家不敢進來,可你這一身,任誰也瞧不出你是個女子啊。”
聽不出皇帝的語氣,申鳴心中打鼓,閉著嘴巴,不敢多說什麼。
“抬起你的頭來。”皇帝命令。
申鳴不敢怠慢,不急不緩的將頭抬起,用力的讓自己的麵色看起來相安無事,可惜天子威嚴,她麵色還是露著她羞愧無比的驚慌。
精明銳利的眼眸直視著她,似乎能看進她的心裏去。皇帝緊緊直視的目光讓申鳴惶恐而又不解,那雙銳利打量的目光裏閃爍著叫人不易察覺的熾熱和懷念。明明是在看她,可是又好像不在看她…像….像透過她,審視著另一個人…
腦子裏如此的思索著,麵色卻不敢露出表情,申鳴微微的挪開了眼睛。
皇帝問,“紫雨蘭,你偷偷跑進皇宮,是做什麼來的?”
申鳴不敢說謊,“聽說抓到了凶手,臣女心切,便跟了過來。”
皇帝看著她,問,“那你對凶手是天下第一的捕快,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
剛聽到追命告訴她時,她難以置信,明無情告訴她時,她真想剁了他。可如今了解緣由後,卻不忍心看著他被即刻處死…
前後思量,狠下心,申鳴朝著噌亮的大理石上重重一磕,“咚”的聲音,她的腦子都微微的發證,抬起頭來,發現皇帝眉宇間越發的威嚴,俯視她,已經在等待她的發話了。
深呼一口氣,申鳴算是豁了出去了,反正她就是那明明怕死卻還有惹事生非的死德性。“皇上,臣女以為尉遲淩罪不至死,請皇上收回皇命!”
皇帝麵色蒙上一層霜,道,“你也要替他求情?”
“是!”申鳴幹脆利落道。
“說說你的理由。”
理由嗎?
反反複複,思來拂去,理由不過是少年有熱心心腸,童年記憶深刻,深知女人心,懂女人苦,做了一個替不幸女人著想的男人而已。
申鳴看眼低頭看不見眼睛,側麵依稀倔強的尉遲淩,直視皇帝,心中竟然變得平靜,道,“皇上,千言萬語,隻有四個字‘情有可原’。”
皇帝坐回了龍椅上,似笑非笑,直叫申鳴心底發慌,她總算知道太子爺那副表情是從哪裏來的,果然是父子啊!“情有可原?”皇帝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了。
申鳴剛想解釋,身旁響起了棄風的聲音,“皇上,草民希望您能放了尉遲淩,對此事既往不咎。”話語平靜,麵上更是平靜如風。
卻叫大殿上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就連皇帝的麵色也微微的變了變,全因為棄風筆直伸出的左手,那雙古銅色的手掌上,握著一塊金色的牌子,上麵兩個大字:免死。下方小字:順明於暹嵐930年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