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的把排擋掛靠到七檔,流線型的銀色車身飛馳在迷蒙的夜色之中,大掌有些焦躁的扯動著令人窒息的領口,男人好看的濃眉擔心的擰起,精致硬朗的五官也透露著一股子陰冷的凝重。
那天淩晨他突然接到刑亦帆的電話,說是意大利那邊原本進行順利的合作案突然被迫中止,原因是遭到了意大利黑手黨的幹預,於是他不得不丟下那個情緒不穩的小女人草草的收拾了行李去了意大利。
雖然忙於和黑手黨周旋,由於合作案中止而產生的各種麻煩也積壓著需要他去解決,但隻要一有空餘時間他就會給她打電話,出於對她的擔心,還有……思念?
其實他也不太理解,這種陌生的感覺隻會在他離開她時才會時不時的竄出來,並且肆無忌憚的控製他的行為。
可就在這種忙碌疲憊的狀態下,一晃眼時間就過去了兩天,卻是一次都沒打通,這讓唐堯的情緒越來越焦躁了起來,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感隨著時間不斷地擴大著,敦促他盡快趕回唐家。
在和黑手黨交涉完畢之後,那些原本可能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完成的工作也因此被他硬生生的壓縮在了兩天之內,而剩下的後續工作則全權交給了刑亦帆負責,自己則坐上私人飛機火速飛回了上海。
前後不過十五分鍾左右的時間,海藍色的車身便猶如鬼魅一般行駛到了唐家大門口,足以媲美國家安全局的保全係統瞬間將車牌號碼和駕駛座上人的五官與資料進行比對,純白色的歐式大門緩緩打開,唐堯隨即踩下油門重新提起速來。
那是什麼東西?
一路暢行無阻的從唐家正門的花園大道上駛進,唐堯倏地便被左上角的一抹米白色吸引住了目光,心中突地警覺起來,長腿逐漸鬆開油門將車速降下,緩緩地拉近距離仔細分辨著那抹緩慢下移著的影子。
該死!她在做什麼!
待到距離別墅大約三四百米的地方,唐堯終於辨認出了正順著梯子向下爬著的溫夢允,隻見她單手緊抓著梯骨,另一隻手似乎環抱著什麼,由於距離和天色的關係並不怎麼看的清楚。
急切的催著油門朝著她在的那個方向駛去,深邃的眸子卻是一刻不敢鬆懈的緊盯著那個懸空著的嬌弱身軀,可讓他震驚的是,隻一秒的時間,溫夢允竟然突地鬆手跳了下去!
“不!”
在她的身影下墜的一刹那,唐堯的心也跟著一起提到了嗓子眼,嫻熟地鬆開油門做了個漂亮的漂移動作,將車穩穩地停在了溫夢允掉下的那個位置,火速打開車門朝著樹叢內狂奔而去。
茂密的黑桑叢中那具孱弱的身子一動不動的躺在草地上,叫他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他當然知道這樣的高度不足以致命,但恐懼卻仍舊不依不饒的侵蝕著他,叫他忍不住地顫抖。
幾步一邁的來到她身邊蹲下,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上半身,米色的休閑服由於墜落時黑桑枝的阻擋而被劃開了數道口子,觸目驚醒的血絲微微滲出傷口,索性似乎都不太嚴重,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力道輕柔的將她打橫抱起,一本精致的書籍卻無預警的自她懷中掉落,唐堯這才想起方才見她在半空中的時候似乎環抱著什麼,卻沒想到竟然是本微不足道的破書!
難道一本破書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嗎?!
這女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
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混亂的情況,唐堯真想把她吊起來打一頓!
熶著熊熊怒火的鷹眸暴虐的看了一眼懷中虛弱的小女人,最終卻隻能選擇壓下自己心頭翻騰的情緒,氣憤地抱著她蹲下身子將書拾起,隨後迅速的朝著正門的方向大跨步的走去。
“允兒,允兒你醒醒!”健碩的長腿邁著大步疾速行進著,唐堯低頭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的她不斷地呼喚著,希望能讓她恢複意識。
可回應他的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該死!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麗!小艾!阿麗……”煩躁地不斷加快著腳上的步伐,不削幾分鍾便來到了唐家大廳內,唐堯一刻不停的向著大廳正中央的超大旋梯走去,低沉的嗓音焦急地大聲叫喊著女傭的名字。
“少爺!……溫小姐這是怎麼了?”住在最靠近樓梯邊的女傭阿麗聞聲扣著扣子從房門內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一見到被唐堯抱著看起來失去了意識的溫夢允也大吃了一驚。
與此同時,住在她隔壁的另一名女傭也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從門內走了出來。
“阿麗,打電話給郝醫生,立刻!”唐堯頭也不回的厲聲命令著,硬朗的額間已微微滲出絲絲薄汗,腳下的步子卻仍舊沒有停下。
“是少爺!”一聽到唐堯的吩咐,阿麗匆忙應了一聲便衝回了房間。而另一名女傭則慌忙的跟在了唐堯的身後。
“小艾,去把醫藥箱拿到我房間來,另外準備一些幹淨的水,快!”終於踏上了兩樓,偉岸的身軀穩穩地抱著溫夢允直奔自己的臥室而去,唐堯有條不紊地對女傭下達著命令。
“知道了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