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的一端,一個纖細的白衣護工推著一車的清潔工具,一步步走近摩爾的病房。
透過門縫,赫摩爾冷硬的側麵輪廓在加濕器的霧蒙裏有些飄渺遼遠。
他的臉蒼白如紙,微閉著眼睛似在假寐。
摩爾還活著。
遠遠的看他一眼,她已經很高興了,從此以後,真的可以放下了。
悄悄的,移開腳步走開。
電梯裏,她拿掉口罩,抹去眼角的淚,心也隨著電梯在不斷下沉,緩緩的降到了最低層。
‘叮,’電梯門打開,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黛米先是一愣,隨即就定了心神,反正她戴了口罩和帽子,武裝得這麼好,怎麼就能被認出來。
推著清潔車,沉急淡定地走了出去。
拜歐瞟著電梯裏的人,眉波越皺越緊,緊接著胸中的氣息也隨著紊亂的呼吸而急促起來。
他實在受不了被無視,轉過身,精製的利大意皮鞋擲地有聲,幾步便來到黛米麵前,雙臂一攤攔住她的路。
“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這個時候了,當真以為他瞎啊!
一把將她的手腕扣住,往外就扯。
“先生,您有什麼事?我還要工作。”
拜歐惱怒地拉住她死不鬆手:“這家醫院是我的,跟我走也是為我工作!”
醫院的其他工作人員紛紛向她們側目。
“我辭職!”黛米掰開他的大手,臉色越發嚴肅。
“不行,我不批準!”拜歐還是一口回拒了。
“由不得你!”
黛米推開她,脫下身上的白衫,往院外走去。
“等我!”拜歐一個健步追上前,手掌對著她的後背劈手。
黛米身子一軟,麵條似的跌進了他的懷裏。
拜歐不動聲色地夾著她,快速地鑽進車子裏,揚長而去……
加長的悍馬,一直穿棱在公路上,慢無目地。
黛米從昏睡中蘇醒過來,動了動身子,背部疼痛一片。
“啊,好痛!”掙紮著做起,迎麵對上拜歐深不可測地墨眸,深邃得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你幹什麼?”黛米斜著眼看他,滿眼的埋怨,小拳頭伸到後背不停地捶打。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要幹什麼?若是你對他深情未斷,幹什麼不進去找他,遠遠的看一眼算什麼,以為自己深情偉大啊!”
“我隻是看看他死了沒有!”
“如果死了呢,死了就最好!我可以去父母的墓前告慰亡靈。”
“你就嘴硬吧你!以為自己真的是死鴨子嗎。”拜歐一大步邁到黛米這邊,坐下,抓住她的肩膀按到自己膝蓋上,兩隻手勁極大的手指在她的後背上連揉帶捏,服務得十分到位。
“呃——”黛米一愣之下,很快進入狀態,“嗯,小夥子,手藝不錯嘛,下麵,再按按——”
“當然了,我這雙手可以讓人一秒鍾中之內,死於無形!你要不要嚐試下。”拜歐沒好氣地說著,雙眼裏燃燒著巨大的火焰,好像隨時都能將她吸入去,將她熔煉。
“好啦,你鬆手吧,你這雙沾血的手,我可消受不起!”
黛米掙紮著坐起來,抬眼狠狠地秒殺他。
“我們這是去哪?”黛米向窗外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影物已沉浸在灰暗的夜暮下。
“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摩爾這次是真的恨你了,他現在二十四小時無死角地把我看死了!估計這會我們已經在他的監視下了!”更多的時候,他這個亞洲的頂極殺手,拿這個小女人居然會沒辦法,怒,怒不起來,恨又恨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