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冰麵,少許的陽光從冰麵上穿透下來,感覺陽光撒在身上,本來該是暖洋洋的,可偏偏在這水裏,向上望去卻隻感覺這陽光像是一道道光束,感不到冷,也覺不到熱。而身在其中的我們,並不像在遊泳,更像是在充滿光暈的舞台中慢慢的舞動。
她牽著我的手在水裏慢慢的遊著,一邊看到些許遊動的小魚,一邊給我講著故事!
她問我有沒有聽過‘石中魚’的故事,我冷冷一嗬,隻說“石中魚我沒聽過,可腹中魚我就非常清楚”
“腹中魚??”她呆呆一怔
我冷笑一聲,回說“是玩笑啦,一聽我喜歡吃魚,立刻就不高興了!”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無語的表情,然後又道“其實,鬼也是生靈中的一部分,並不是所有人都死後就有機會變鬼,運氣好的人,剛咽氣就又轉生成人了,而運氣差的人,剛投胎成人就帶著一副長不大的麵孔。而其實一切都是命中安排,怨不得天,也由不得人。可你知道麼,也有好多人變身為鬼,偏偏湊巧就投胎到魚的身上,就像現在的我……”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無非是不想讓我再提吃魚的事情。可轉而想想,我們吃的那些雞鴨牛羊,哪一個不是生命?如果都一一顧忌的話,那人們能吃什麼?隻吃青菜?可如果青菜也是別人投胎變的,總不能把人餓死吧?!
我不想和她爭吵,也不想和她發生任何爭執,於是轉而問她“為什麼你一直不去投胎呢?難道你很喜歡做鬼麼?”可是這話一說出去,我立馬又後悔了,因為我知道,她非常忌諱我說她是鬼。
我轉而看她,以為她會為此生氣,哪知她看了看我,隻冷冷一嗬,表情失落又帶著些許嚴謹的回我說“我有一個心願未了,我在等一個人,一個讓我極其牽掛的人……”
“一個人?”我立刻接過了她的話,一是想轉掉話題,不讓她為了我不經大腦的話而生氣,二是順路想問問,她等的到底是什麼人。
於是我問她“就是你每天晚上都出去找的人麼?”
她無奈的淡淡一笑,回道“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的,就像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說著,她的臉色猛地一沉。
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可再忽然看到她的表情時,心裏猛的打了一個哆嗦。隨即她放開了我的手,使勁的向前遊去。
我被定在了原地,想遊也遊不動,想跑也跑不掉,我的心裏頓時隱隱感覺到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放開我向前遊了好一會,大約離開我20幾米遠,然後直起了身子,像是站立在水中一樣,原本在水中輕飄飄的長發,忽然就垂了下去。
她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猜不到她到底想要對我做什麼,但我的心裏很清楚,此時的她根本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女孩。我使勁的喊她,我幾乎用盡了全力想遊過去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無論我怎麼喊,她都沒有回答我,而與此同時,我真的就像被定住了一樣,怎麼用力向前遊,身體的位置都始終一動不動。
就在我腦海中一片空白之時,忽然感覺到一股力量夾雜著某種聲音正在向我湧來。我望向四周,原本一道道光束富有極其浪漫的場景不見了,轉而隻見腳底下一團奇怪的黑影正在向我慢慢靠近。而頭頂之上,那原本該有的陽光也不見了,轉而變成了烏黑一片。我的心中莫名的慌亂,隻覺得暗流湧動聲音嘈雜,我心中暗想“不好,她剛才說我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是誰,難道……難道……難道她是曾經淹死在這裏的水鬼?”
那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大,夾雜著一股暗流。似乎有著什麼巨大的未知生物正在向我靠近。
我的心裏越來越害怕,而放到此時我才明白媽媽當初對我說過的話,“鬼,都是會害人的!”
我又使勁的朝她吼了一句“魏曉蝶,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而也就在這時,我隱隱約約聽到了她陰森森的回問了我一句“你想好了沒有?下山後要去做什麼?”
這個聲音極其的陰冷,和我當初認識的那個魏曉蝶簡直判若兩人。這讓我更加相信,比起家中放著的那條魚,她更像是一個女鬼……
心裏正想著那句話到底是不是她對我說的,隻見她忽然張開了雙臂,伸出了細而幹枯的雙手,五指猛然一握,隻聽四周的聲音變的更加複雜。
我被她的舉動徹底嚇住了,若不是自己身在水中,這時都能摸到額頭上成片的汗水。
忽然,我看見四周湧出了許多的魚,有大有小參差不齊,就像黑色的雲層一樣向我撲麵而來。
我被這場景嚇到了,正當要開口去罵她,打算臨死前也要咒一咒她時,忽然耳朵裏卻傳來了陰森而又冰冷的笑聲。而再仔細聽下去,似乎她的笑聲裏還夾雜了些許玩謔。
那一秒我幾乎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戲弄我故意在惡搞我,還是身為是鬼,要借此機會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