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曉蝶的話,我帶著僵硬的笑容轉身進屋,她回身一跳又進了玻璃杯中。我彎腰從地上撿起杯子,帶上了她。因為我知道,她的這個舉動無非是想躲開符咒對她的作用。
可上二樓的樓梯就是在東屋的北邊角落裏。進到客廳我憂鬱了一下,而曉蝶似乎明白我的想法,她從杯子裏又跳了出來,率先進了東屋,抬手一揮樓下樓上的燈全亮了。我抬腿進入,跟著她從樓下一直走到二樓的樓道口。
她止住了腳步向上指了指,說“你瞧”
我抬頭一看,就在二樓的最東麵的偏室門正上,方方正正的貼著兩個和樓下一樣的符咒,不過我再仔細看了看,兩個符咒並排排列,可能是由於樓體設計上的緣故,二樓的房間高度要比一樓的矮,然而因為二樓的房梁比較矮,門口要比一樓大門矮很多,所以仔細分辨,完全可以看清楚上麵寫的到底是什麼。
底紙倒是一樣,都是黃色的草紙,可上麵的文字就一個寫著‘敕令白乙大將軍到此’而另一個卻寫著‘敕令惡鬼’,雖然都是龍飛鳳舞的畫符,不是我們現在常用的方塊字,但符上的字基本上還能讓人看懂上麵寫的是什麼,第一張好認一些,第二張就不怎麼好認。我轉頭去看身後的曉蝶,正想問她我說的這幾個字對不對時,隻見此時我身後已經沒人了。
她從樓下傳了一句話上來,“你帶著金魚去最西邊的房間睡覺,我在樓下,有事的話我的肉身能看見……”
此時樓上樓下的燈都是亮著的,有了光亮,所以我也不再那麼心虛了,心說這兩道符咒連曉蝶都非常的忌諱,我還能有什麼可怕的呢!於是壯了壯膽子,抬步向最西邊的房間走去。
要說起來,這樓房並不高,可也許是我從未住過樓房的原因吧,站在陽台的走廊上向遠處看去,卻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果真是離開了深山來到了市裏,遠遠望去,四處高樓燈火通明,恍如白晝一樣的市區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可如果要和山林裏的惡風狼嚎比起來,這裏又著實多了一絲安全感。
我邊走,邊偶爾隔著窗子向裏麵看,樓上的房間和樓下的格局完全不同,從樓下進屋時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四大間格局明顯的兩層小樓房,左右兩間為偏室中間的兩間為客廳。可到了樓上我才發現,二樓的格局卻有些不同,就拿最東邊的這間來說,本來應該是南北6米多長,東西4米多寬的一個獨立房間,可偏偏在房子的正中間由東向西加了一堵牆生生斷成了兩個小房間,雖然說空間夠大,但裏麵又多了一個門,怎麼看怎麼覺得別扭。
來到最西邊的房間門口,隔著窗戶玻璃我向裏望了望,顯然這邊的房間和那邊幾乎是一樣的設計格局,隻是有點不一樣的是,這邊的斷牆上沒有門,顯然想進到裏麵的房間去,要從客廳進入,穿過客廳最靠裏的小門才能進入到小屋中。
說實話,雖然我的心裏非常好奇裏麵的小房間裏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可一想到還要穿過東邊的客廳才能進入,我的心裏莫名的就有一絲懼怕感。
於是我索性也不去多想,打開西屋的房門進到屋裏,裏麵的擺設非常的簡單,除了有張床靠著裏麵的牆放著,還有就是有張桌子和兩把凳子。桌子很像是我在學校時用過的書桌,上麵還有兩個小抽屜。很明顯像是這家人的孩子上學時用的,而這個房間從這個角度上看去,更像是這家人為自己的孩子準備的。打開了書桌上的小抽屜,裏麵居然還放著兩本作業,和一個鉛筆盒。鉛筆盒裏還有三隻鉛筆,都是削好了的,而又打開了作業本一看,上麵居然一個字都沒有。
書桌上已經存了厚厚的積土,許是有些年頭沒用過了,靠近桌角時我伸手抺幹淨一處,然後把手裏的水杯放下。低頭使勁吹了口氣,打算吹一吹桌上的灰塵,可沒想到的是吹過去的那口氣撞到了窗戶上又彈回來,居然弄了自己一臉的灰。
收拾停當,我回身又拍了拍床上的灰塵,重新抖了抖上麵的被單,又下樓把我和曉蝶在超市剛買的被褥拿上來,本打算先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覺的,可這次下樓我卻又看到了曉蝶的另一副麵孔,鬼氣森森陰氣重重的,裝束著一身血紅的紅衣服站在客廳的正中間,就像剛剛進到這裏時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披頭散發幡然就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哦不,應該說是更像一個超級凶惡的厲鬼。更讓我害怕的是她那句死氣沉沉的“你又下來幹什麼?”語句一字一頓,聲音極度的陰沉,極度的令人懼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