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蝶在我心中的地位,或許在這之前我並不知曉,可昨天她為我的付出,我現在覺得我應該是心領神會的,現刻開始,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應該是至關重要。我不能就這麼讓她死掉,哪怕是一點點的機會,我都不能放過。
我跪在和尚的麵前,起初他隻是驚訝了一下,可隨後他卻問我說“失主你可知那瓶子中的金魚是何物?”
我跪在地上淚流滿麵,或許在母親去世時我的心情都沒有這麼複雜過,聽見了他問我,我舉目回道“大師既然是修佛之人,那麼更該知道我為什麼會寧願跪在這裏都不願意讓她死掉,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如果沒有她,昨天,哦不,現在要死的人不正是我麼?那天我們相遇,你也曾看到我的情況,那時你不也曾說過麼,既被鬼害又被鬼救,而那個鬼不正是她麼!?”
他歎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但你既然已經知道她是何物,為什麼還不舍得讓她離開?她既是鬼,自然不能一直逗留在人間,為什麼不能讓她速速重新轉世為人呢?”
我抽泣了兩聲,遂將前天發生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之後問他說“我從小讀的書少,可能是因為年齡所限,所以對世事的認知也不夠多。可大師我想問你一句,佛家一直都講種善因得善果,凡事公平看待。那麼我想知道,如果大師是我,你該如何對待自己的恩人?她既是鬼,可又在處處幫人,這難道不是種善因麼?如果我們連救她的機會都不給她,又何來的善果?雖然她是鬼身,可就算要死要離開也該有她自己的選擇不是麼?如果就這樣讓她痛苦離開,連一個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又何來的公平二字?”
聽我說完了這一句,他將一抹香灰在指尖撚了撚撒進了水裏,之後歎了一口氣,扭頭回來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回道“你的年齡尚輕,對世事的看待確實有很多的不足,但貧僧也不想多費唇舌。這樣吧,我給你講一段故事,若你能聽懂的話,自己再做選擇吧!”
我一聽,心中莫名一陣錯愕,心說‘他怎麼也和曉蝶一樣,那麼愛講故事啊!’
和尚轉過了頭低沉的講道“有那麼一天,一個遊方僧侶住進了一個破敗的寺廟裏,每日敲鍾念佛。本以為路經此地稍作停留,乃知世事炎涼,一住就是三年。有一天他無意間發現廟裏來了三位不速之客,兩個為人一個為鳥,你追我趕逐一而進。其中兩人皆因逐鳥而來,而豈知兩人中最後進門的卻自視為鷹,他視前兩者皆為食物。僧侶未知因果,於是繼續念經。時日無多,見前者事敗而逃。而後者將鳥逐進死巷,自以為事成得手,哪知前世姻緣。竟與鳥結下恩怨,殺不得也恨不得天天將鳥捧於手中。阿彌陀佛……”說完他看了看我,問我說“失主可曾領悟?”
我聽的迷迷糊糊,根本覺得這故事一竅不通,於是問他“你說的究竟是什麼?”
他看我表情擰緊,知道我說的並不是謊話,於是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隻問我說“既然你暫時還不能領悟,貧僧願意屈居於此,有兆一日我能清醒,可隨時回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