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的墳墓上已經插滿了鮮花,而四周幹淨的竟也連顆荒草都沒有。仿佛在我沒回來之前,這墳墓的周圍一直都有人專門打掃。
“大山哥!”許久沒有過的衝動今天突然就湧上了心頭。我跑上前倏地抱住了他。
他強有力的胸懷就真如兄長一般。他一邊拍打著我的後背一邊碎念著“我都快想死你了”
這突如其來的重逢恍如隔世一樣,讓我激動的竟然差點掉下眼淚來。
推開了我他用力的打量起來,一邊說我“幾年沒見,又變帥了啊”一邊又說“你個混球躲我躲的也夠快的呀,多少次都差點抓到你,可都讓你跑了”
我錯愕萬分,一邊傻笑一邊握著他不舍得放開。
他說“怎麼樣?這次回來打算呆多長時間?”
我傻笑著搖頭,心說出去闖蕩的這些年,本來以為能多少賺回點什麼,可沒想到的是,幾年下來重回故土,就像是走過了成功失敗又回到了原點。竟和當初一樣孑然一身。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次要在這裏住多長時間,或許如果找不到好的目標就不走了也有可能。隻是這句話我沒敢告訴他。
來到墳前我望著父母的土丘,心裏頓時落寞空虛,一度淚滾鴻門差點哭出來。
大山哥上前來寬慰我,輕撫著我的肩膀說“這些年你不在這裏,荒山夜嶺我怕老兩口孤單,所以有空就上來清理清理,也算是幫著兄弟盡一點孝道。”而後又輕輕拍了拍我說“我去一邊等你,有什麼想和老人家說的,趕緊說吧……”
之後他悄悄的就走了。
我見他走的遠了,撲通一聲跪到了父母墳前。想到這些年對父母的冷落,想到這些年遭受的變故。如今再次回來,本以為衣錦還鄉,可誰能想到竟還和當初一樣,不免淚如雨下。心裏的冤、胸中的苦統統哭訴了一番。
而讓我最不能接受的事,就是我放走了一直和我相伴的魏曉蝶。想到此,心裏又是一番苦澀。
半小時後大山哥回來,手裏拎著一個紙紮的閣樓。我見他蹣跚著回來了,趕緊抹幹了眼角的淚水,起身相迎。
他來到近前,拿出了打火機點燃了它。隨後對著墓穴說“這是長文孝敬叔嬸兩位的。這孩子傻,買了東西不知道帶過來,我幫他拿過來也一樣的呀。叔嬸在天之靈不要介意”
聽完此話我冷不丁打了個驚戰。心說是啊,我匆匆回來明明是為了清明節,可居然忘記了買祭拜用的紙錢貢品,真是傻到了極點。
磕了幾個頭起身後他轉身搭住了我的肩膀,回問我說“是去你的山中小屋呢,還是和我下山先喝杯水酒?”
我剛才哭訴的太過激忿,一時間弄的眼睛發紅嗓子發啞。輕咳了兩聲我想緩緩情緒,他卻一拍我說“算了,先去和我喝兩杯吧。你的山中小屋我早就給你修好了,如果不急著走,隨時能回來小住。還有你山下的那所大房子,我也經常過去打理。想住哪邊,你隨意。先去喝酒吧,這些年不見,我知道你一定有好多事情要和我說!”
說著,他也不給我反應的機會,強拉著就走了。
老規矩,下了山上了他的車。然後快速的就帶我去了一個小酒樓。
路上我問他“現在去哪個部門了?”
他卻又拿我開涮“還部門呢,從你走了之後一直沒人幫我破案,已經降級去派出所當小兵了!”
“不能吧?”我驚訝的回看他。
他卻突然撲哧笑了出來,“你看你,還是那個老毛病。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我白了他一眼,氣說“我問你正事呢,你又開始拿我瞎掰。”
“喲,一口京腔。看樣子這是離開咱們公安局以後去北京發展了啊?!”
“發展?”我冷笑,“發展個屁!我在那邊隻是個小保安!”
“不能吧?”他反倒驚詫的看起了我,又說“你拿著我們公安局的證件去那邊當保安?哪個部門敢收你啊!你告訴我,我打個報告好好整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