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陽倏地一掌向顧北棠打來,未曾保留一點實力,顧北棠心下一驚,匆忙放開葉清舒向旁躲過這一掌,秦沐陽連忙接住葉清舒,葉清舒便順勢滑於秦沐陽懷中。
“舒兒,你可有事?”秦沐陽一臉焦急。
“臣妾……無礙,咳咳,咳”
顧北棠扭頭看到的便是這一幕,顧北棠想,秦沐陽從未如此關心過她吧,心下一痛,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啃噬著自己,心中酸澀難耐。
“為什麼,你竟……竟為了她對我出手?”
顧北棠的聲音幾乎破碎,澀然的聲音連自己都不熟悉。
秦沐陽倏地抬頭,眼裏的狠絕驚到了顧北棠,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秦沐陽。
“來人”
門外一直在等待的擅刑司眾人魚貫而入,
“顧北棠欺君罔上,女扮男裝承襲王位,混入朝堂,今又傷害朕的妃子,給我將她押入天牢,聽候審落。”
顧北棠愣在了原地。
她告訴秦沐陽她的身份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正大光明與他在一起,去不想,這竟成了他殺她的理由,真是諷刺啊。
暗日帶人圍上顧北棠,對顧北棠是女子的這個消息感到震驚,畢竟她的作戰能力實在強悍,但暗衛們仍訓練有素,押起人便往外走去。
顧北棠終是反應過來,她被背叛了,被這個她視為良人的男人背叛了,突然想到剛剛葉清舒說的話,他早就有殺你的心了呀!
顧北棠扭頭看到葉清舒在秦沐陽懷裏對她露出得意的笑,秦沐陽則一臉關心的看著懷中的女子,不曾看她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良鳥盡,彈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哈哈,秦沐陽,你好樣的,這世間也就隻有你一人敢如此待我,嗬嗬嗬……”
“還不將這個瘋子押下去,還要我親自動手嗎!啊?”
秦沐陽一臉不耐,看著她仿佛變了一個人,眼中再也不見以前的包容,啊不,或許以前連包容都沒有,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噗……”
鮮血從顧北棠的口中噴出,似那臘雪殘梅,不知染紅了誰的眼睛,顧北棠一臉悲戚,
“不用,我自己走!”
扭頭便隨暗衛離去,不再回頭。
“嗬嗬嗬……”寂靜的牢房中回響起顧北棠詭異的笑聲,“枉我顧北棠聰明一世,卻落得如此下場,哈!”
牢門響起,廈公公帶著一個小太監從門外進入。
顧北棠抬眼望去,
“呦,王爺”
“別叫我王爺,受不起”
“嗨,王爺,話不能這麼說呀,這……”
“廢話少說,麻溜兒說完麻溜兒的給我滾出去”
“哎呀,王爺呀,您這……看在您給過灑家不少恩惠的份兒上,灑家就給您個痛快!”
說著招呼著小太監走上前來,小太監恭敬地把托盤一舉,赫然是一杯毒酒。
顧北棠抬眼,冷笑了一聲,“到了兒,他都不肯來看我一眼,竟派你來送我這一程,哈,哈哈哈,你說,我是不是個傻瓜?徹頭徹尾的傻瓜!哈哈哈”
顧北棠一躍而起,
端起酒杯絲毫沒有猶豫便一飲而下。
“其實我也並非逃不出去,可天大地大,又哪兒有我的容身之地啊,嗬,嗬嗬嗬”
血液順著嘴角流下,染紅了那一身白衣,襯得顧北棠的臉愈發蒼白,昔日的靈動機巧不再,隻剩下一臉的苦澀。
“今生所托非人,若有來生……嗬嗬”顧北棠苦笑,
“若有來生,我又能怎樣呢?”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窗外的陽光,卻終是無力的垂下了手。
廈公公歎了口氣,走出牢門
“瑞王爺,薨了。”
卻見秦沐陽就在牢門外“真的死了嗎?一直希望她死,為什麼她真的死了,我心裏反而空落落的?啊,小廈子,你說,這是為什麼?”
說罷,不再留戀,轉身離去……
廈公公回頭看了一眼,“作孽啊作孽”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