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寒卻未回答她,擱在車窗上的胳膊微動,長指不耐煩地叩了叩車門,“上車。”

他臉色冷漠,端肅,看不清那薄唇怎麼張的,隻吐出這短促低沉的兩個字。

可是,玄曼彤卻愣是打了個激靈,有點慶幸自己沒跟他發生什麼衝突。

玄曼彤這人倒是挺務實,尋思著九成可能打不過白墨寒,那還不如少讓意意受點罪呢。

她幹脆就直接摟著況意意走過去,拉開車門將她整個人塞了進去。

而她自己很識趣地沒跟著上車,關上車門,對著那駕駛座的男子嘿嘿笑著,“你家意意我物歸原主,那個,有空你可以來我表哥家拳館跟我切磋,我很想領教一下。”

白墨寒傲慢一笑,踩下賓利車的油門,車子瞬間竄了出去。

車子平穩駛在公路上。

靜默了五分鍾後,白墨寒凜冽的聲音忽然響起。

“況意意,我該說你膽大包天,還是該說你膽小如鼠?”

聲音如魔咒一般彌散在整個車廂的範圍。

況意意不言不語,裝睡中。

之前她雖然粘在玄曼彤身上打了會兒盹,不過睡的並不死,玄曼彤把她塞進車子的一瞬間,她就給醒來了。

玄曼彤這家夥,每次一碰到白墨寒就像被碰到死穴,平時的霸氣威武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每次都撇下自己溜之大吉,害的自己剛才都來不及反抗就被塞進了車子裏。

此時此刻麵對白墨寒的質問,她隻好裝啞巴,裝熟睡。

白墨寒輕蔑地從後視鏡裏掃了她一眼,聲音森冷道:“別裝睡。”

他看出自己裝睡了?

況意意暗叫完蛋,卻硬是趴在後座沒吱聲。

一顆心卻是在緊張的砰砰直跳。

反正,況意意打定了主意,若非必要,接下來是堅決不張口,來個一“睡”到底!

她趴在後座上一動不動,甚至,還很是應景地打了個小呼嚕,有意讓自己呼吸平穩。

白墨寒冷眼瞧著她幼稚的舉動,唇邊逸出一絲淺淺的嘲諷,“怎麼,怕我罵你?”

況意意腹誹,這不是廢話麼,她當然怕他了,他要是個啞巴,信不信她現在就馬上蹦達起來,活潑給他看。

自己現在都“睡著了”,白墨寒就不能配合點麼,幹嘛老開口問她話啊,好討厭。

她照舊是不回答,繼續裝睡。

白墨寒居然也沒再開口。

車廂霎時被一片死寂所籠罩。

就在況意意以為這次能蒙混過關時,白墨寒冰涼無溫的聲音再次響起,“況意意,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無所謂?”

況意意心裏登時一驚,覺得這話有點不尋常,她怎麼好像從裏麵品咂到一絲怒氣的樣子?

可沒等她想明白,緊接著白墨寒又說道:“既然你無所謂,那我們今晚就來繼續上次沒做完的事。”

這話可是吊足了況意意的胃口,昏昏沉沉的腦袋一下子都清明了不少,絞盡腦汁地想著上回他們做過什麼沒做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