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淺淡的聲音,倏然在她耳邊響起。

況意意觸電似的抬起頭。

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是睜開了眼睛,正定定地凝視著她。

看到他醒來,況意意臉上先是閃過高興的激動,繼而,大滴大滴眼淚滾落下來,嗚咽道:“白墨寒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男人一把摟住她,把她按在她頸邊,“都說了沒事,不用擔心,重要的是你,你沒事就好。”

到現在他還這麼說!

況意意小心肝都快碎了,又是感動又是氣。

任性地道:“幸虧你沒事,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去死!”

白墨寒皺眉,動了動上身,似要起身,卻帶動了傷口,一下子疼的躺回枕頭上。

況意意嚇壞了,“你別激動,躺在那裏不許動!”

白墨寒眸裏還殘留著一絲慍怒,“什麼叫跟我一起死?這種話我不想再聽。”

況意意想反駁。

可是,白墨寒才做手術,傷口應該還很疼,她不敢太打擾他,便嘟著唇說:“我說錯了還不行,好了好了,我不惹你生氣了,醫生說你需要休息,你不許動,有什麼需要的就叫我,今晚我一直在這裏陪你,快閉上眼睛好好休息。”

白墨寒一眨不眨眼地望著她,“我剛才聽見有個人說愛我。”

況意意立即臉紅,心虛看著別處,靈動的眼珠左右瞄著,“有嗎……”

“有。”白墨寒微微勾了勾唇,眼底滑過一抹微芒,“意意,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你聽了也許不會開心,但是……”

“噓!”況意意譴責地盯了他一眼,“你不要但是了,你現在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現在已經半夜十一點,你先休息,有天大的事也等你病好了再說?”

白墨寒緘默了一下,才點點頭說:“好吧。”

他這會兒是真的提不起什麼精神,這種狀態下,確實也不適合說那個話題,若是這女人心裏不高興,他連多哄她一句的力氣都沒有,明天再說吧。

遂,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看到他睡下,況意意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

白墨寒的血色素還有點低,三小時後還要抽血化驗,打杜、冷丁止疼,換藥什麼的。

她也不敢睡死,硬是睜著眼睛等到護士過來抽完血換好藥,她才迷迷瞪瞪去外麵沙發上躺了一下。

第二天天剛亮,白墨炎就過來了。

他以為那倆人昨晚肯定會濃情蜜意,說不定會情不自禁發生點什麼。

反正他哥傷的是上身又不是下半身,要做啥還不是輕而易舉。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況意意和衣躺在外麵沙發上。

他愣了一下,連忙走過去叫醒她,“嫂子,嫂子,你醒醒?”

況意意睜開眼,看到外麵天色已然大亮,嚇得跳起來,心驚肉跳地看著白墨炎,“你哥又出事了?”

白墨炎黑線,“我哥沒事,嫂子你也太激動了點吧。”

臥室裏,白墨寒的聲音傳了出來,“墨炎,你進來。”

他早已醒來,聽到外麵有白墨炎說話聲,便開腔喊他進來。

白墨炎連忙走了進去。

況意意亦是急匆匆跟著走了進去,“白墨寒你怎麼樣了,傷口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