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豪仍然坐在原來的位置,隻是,酒杯已經不在他手裏了,茶幾上放著空酒杯。

他起身,似乎要往休息室走。

況意意連忙走過去攔住他。

這次她說什麼也不肯讓薛天豪再麻煩,老這樣欠人人情可不好。

她一手抓著薛天豪的衣袖,另一隻手摸出手機,撥通了傘雲菲家的座機。

“喂,雲海哥哥嗎?我是意意,菲菲喝醉了,我已經送她到你家門口,你下樓一趟抱她回家。”

掛完電話,她冷不丁轉眸,看到薛天豪還站在她身邊,這才意識到,她還抓著他的衣袖。

他垂眸望著她,眸色清淺,帶著如水般的溫柔。

她呼吸猛然窒了一窒,倏地鬆開了抓著他的手。

薛天豪挑眉,朝她揚起一個淡淡的笑,“搞定了?”

“搞定了,菲菲家人馬上下來接她,呼,謝天謝地,下次我絕對不讓她喝那麼多酒了!”

沒一會兒,丁雲海就趕過來抱走了傘雲菲。

目送那兄妹倆離開,況意意才返回車裏。

薛天豪很是貼心地遞給她一塊白布,“擦擦,你出汗了。”

經他一提醒,況意意這才發現,她的額頭上滲滿了汗,可能是剛才幫著傘雲海搬動菲菲的時候有點熱。

她也沒細看,說了聲謝謝,就用那塊布擦了幾下。

擦完想扔掉的時候,才留心到那似乎是塊手絹,還是塊挺嶄新的手絹,散發著薛天豪身上如出一轍的淡淡香氣。

她動作尷尬地頓住,不知道扔掉禮貌不禮貌,總不能收著帶回去吧?

薛天豪看到她遲疑的動作,笑了一下,“是一次性的,扔掉吧。”

況意意這才把手帕放進垃圾箱。

回程的路上,休息室終於空了,她連忙鑽進去給白墨寒打電話報告最新行蹤。

她前腳剛離開,薛天豪就從垃圾箱裏挑出了那塊手帕,抖開打理幹淨,細致地疊好放進口袋裏。

況意意在電話裏把晚上臨時的變故大致跟白墨寒說了下,剛準備要掛電話,沒想到白墨寒突然叫住她。

“等等。”

“怎麼了?”

白墨寒突然多問了一句:“哪位薛學長?”

“你忘了?之前帶我們爬山的,我有位室友特別喜歡他的那個。”

白墨寒似乎想起來了,淡淡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況意意非常體貼地說:“都十一點半了,要不你別等我了,先去洗澡睡覺,我很快最多不超過30分鍾就到家。”

“早點回來。”

“麼麼噠。”況意意對著手機親了白墨寒好幾下,才拉開休息室的門走出來。

一抬眼,就看到薛天豪捧著一杯酒在喝,垂著眸,表情晦澀。

安安靜靜坐在吧台上,那樣子好像不怎麼開心。

況意意連忙走過去關心地說:“學長,這麼晚了少喝點吧?小心喝醉。”

薛天豪倒酒的動作頓了一下,因為她的話,心裏淌過一絲淺淺的暖流。

放下酒杯,輕輕地推遠,唇瓣揚起,“那就不喝了。”

況意意腳尖勾起吧台旁邊另一個高腳椅,坐了上去,“學長,我之前說過請你吃飯的事,你到底什麼時候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