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侍應生緊張地撓撓頭,翻看了下手裏的冊子,抬起眼,偷偷瞄著不遠處的白厲,猶豫著道:“今天的位置都是白厲先生親自定的,並沒有這位小姐的座位。”
話剛落,身後就響起一個清潤的男聲,“這裏剛好是我的座位,我讓給她坐就是。”
侍應生抬起頭,看著走過來的俊美男子,一臉為難,“可是……”
那男子微微一笑,“這有什麼可為難的,你再去搬把椅子過來就成,白厲先生不會怪罪的。”
聽到這個聲音,況意意脊背猛然挺直,轉過身瞪大眼睛,“薛……”
她本來下意識喊學長的,可是轉念一想,今天這樣的場合還是不要跟薛天豪扯上什麼關係的好,於是話鋒一轉,叫出了他的名字:“薛天豪。”
這是她第一次喊薛天豪的名字,薛天豪怔了怔,旋即挑起唇,似乎因為她改了稱呼有點開心,“意意,沒想到你也在。”
“嗯…是啊。”況意意扯扯唇,下意識地轉眸,看向一側的白墨寒。
看到白墨寒臉色有越發陰沉的趨勢,她覺得萬分尷尬,正要隨口應付兩句就結束談話,白墨寒突然抬起胳膊,搭在她肩膀上,然後收攏住手,把她整個人圈住,微微使力,將她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薛天豪。
然後,他抬眸望著薛天豪說:“我記得今天應該是你堂哥和堂姐過來。”
薛天豪笑容完美,眼底裏卻透出幾分疏淡,“我想著很久沒見伯母了,作為小輩給她祝壽也是應該,就從堂哥那裏接了這差事。”
白墨寒神情淡淡的,點點頭道:“來了也好,今天是我帶意意正式見親戚的日子,在場的人都會見證我跟意意的愛情,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跟意意自然最希望收到你的祝福。”
薛天豪胸腔倏地一梗,心髒就像被活生生撕裂剝了皮一般,血淋淋的,疼的錐心。
他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閃了一閃,然後垂下,一眨不眨地看著況意意的後腦勺,語氣幽幽,“意意,今天這樣的場合,你實在不該來的。”
白墨寒皺起眉,“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不勞煩你操心。”
薛天豪沉默,忽然叫了一聲,“意意。”
況意意已經盡量在減低自己存在感了,沒想到薛天豪還是惦記她。
她隻好轉身,看了薛天豪一眼,“有事嗎?”
剛才,她表麵上坐的端直,其實心裏很惴惴不安。
聽著這兩個男人公然在她旁邊話裏有話,她實在是有點尷尬和不知所措。
她覺得自己還挺委屈的。
每次跟薛天豪在一起的時候,她都很注意分寸,從來沒有什麼超越朋友的舉動,但是就算是這樣,還是不知不覺招惹到了他。
她莫名其妙,不知道薛天豪因為什麼對她有了那種心思。
想不通,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明知道她結婚有老公的情況下,他還來糾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