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著大大的眼睛,每眨巴一下,眼淚就流出來一顆。
薛天豪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冷了幾分。
他做了這麼多,一切都是為了她,難道她一點都感受不到嗎?
不自覺冷了聲音,“除了放你回去,別的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好啊,那你從今天開始離我遠遠的,我不想再看……”
話音未落,況意意突然住了嘴,呆呆地看著薛天豪,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他陰沉下臉,就像是一座冰雕,渾身綻著冰冷刺骨的寒意,盯著她的眸子裏透著一抹絕望的寒心。
下一秒,他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地把她擁入懷裏。
抱了幾秒,他猛然鬆開她,不由分說地扯著她往房間裏走去,腳步異常快,就像是他此刻的表情一樣,雖然隻是個側臉,但是況意意卻看到了滾滾陰霾。
關掉房門,薛天豪抽出脖子上的圍巾,把羽絨服脫了下來放在古色古香的雕花紅木椅上。
然後他轉眸望著況意意,先前冷冽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語調透著一絲疲憊:“後院有溫泉,換洗衣服我讓人給你準備,你先去洗吧。”
況意意什麼話都沒說,低著頭從他身旁走過。
現在隻要不讓他跟薛天豪在一起,她就謝天謝地。
兩個人共處一室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目視著她腳步急促離開,薛天豪忽然把手裏的圍巾重重地扔到了沙發上。
走進來的黃叔和另外幾個下人嚇壞了,這批人都是近期從陽城調過來的,是伺候薛天豪的老傭人了。
平時薛天豪很是平易近人,他們一直以為他是翩翩公子,對誰都眉眼掛笑,就算是發起火來,也是溫潤平和的,從來沒見過薛天豪這麼可怕的一麵。
薛天豪麵無表情地掃了傭人們一眼,然後轉身,徑自走進臥室裏,走到床邊拉開被子放好枕頭平躺了下去。
心,一直在隱隱作痛。
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回蕩著她無情如刀鋒似的話。
“離我遠遠的,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喜歡上你的。”
“我真的沒辦法強迫自己喜歡上你。”
一句一句就像鋼針插滿了他的心髒。
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他如此執著,他捫心自問著。
可是想來想去,他都找不出什麼答案,他隻知道他心底有一股執著的願望,他想跟她在一起,強烈的想。
那天路秘書一聯係他,他立刻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腦子裏天馬行空地想了很多,最終思緒再次回到況意意身上時,他很沒出息地又一次在心裏妥協。
算了,還是不要跟她計較了,她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背井離鄉第一天,發點脾氣簡直太正常了,他是男人,要有男人的風度,既然愛她,就要包容她。
忽然,他冷不丁想起什麼,驚出了一身冷汗,唰地掀開被子,不管不顧地往後院的溫泉池子裏衝。
驚恐地喊著況意意的名字,“意意!”
她剛才在門口哭的那麼傷心,那麼苦苦地哀求他送她回去,他非但冷漠的拒絕,還不顧她意願強抱了她,她一定傷心透了。